江尘站在漩涡中心，身体一点点变得透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肉正在消散，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知道，这是代价。
打破轮回，从来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做到的事。
风停了。
一切归于寂静。
那道漩涡缓缓收拢，最终凝成一点光，悬浮在他原本心脏的位置。
然后，一道影子从光尘中走出。
青龙器灵叼着半块簪子，落在他面前。簪身染血，断裂处参差不齐，像是被人硬生生掰开的。
它没说话，只是将簪子轻轻放在地上，然后退后一步，抬头看着他。
江尘低头。
他弯腰，拾起那半块簪。
指尖抚过断口，触到一丝温热。不是血的温度，是记忆的余温。
他盯着看了很久。
然后，五指收紧。
簪子在他掌中碎成粉末，随风飘散。
“轮回已尽。”他说。
声音不大，却像是穿过了千百年的时间。
“这次，我要改写规则。”
他说完，没再看青龙一眼。
身体已经近乎透明，只剩下轮廓还勉强可见。他站在原地，脚下的地面还在微微震动，头顶的虚空裂开一道细缝，隐约有光透进来。
那不是天光，也不是火光。
是新的开始。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想抓住什么，又像是在确认自己是否还存在。
就在这时，心口那点光突然跳了一下。
像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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