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再拖。
“阵眼已破，但他们还会再启。”他说，“我们必须抢在他们重新结阵前离开。”
白螭看了他一眼：“往哪走？”
“不走。”江尘盯着教主，“我们要毁掉那块骨牌。”
“你疯了？”白螭皱眉，“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所以我需要你掩护。”江尘从怀里摸出最后一瓶毒粉，瓶子冰冷，标签已经磨损，“我撒粉的时候，你用冰枪震碎它。”
白螭沉默几息，终于点头：“给你三息时间。”
江尘没再多说，猛地冲出掩体。毒粉洒向半空，遇风即燃，暗绿火焰卷上骨牌。与此同时，白螭一枪贯地，寒气爆发，整片地面瞬间冻结。
骨牌发出刺耳哀鸣，表面裂开细纹。
教主怒吼一声，抬手打出一道血光。江尘避之不及，肩头被擦中，顿时皮开肉绽。他踉跄一下，却仍死死盯着骨牌。
裂缝越来越大。
就在即将碎裂的瞬间，空中忽然落下一片花瓣，轻轻贴在骨牌上。裂痕竟开始愈合。
江尘心头一沉。
白螭也看到了，脸色骤变：“他们还有备用媒介！”
江尘咬牙：“那就全部毁掉！”
他抓起地上一块碎冰，裹着毒粉狠狠砸向最近的一朵曼陀罗。花体爆开，黑血四溅。白螭紧随其后，枪影如雨，将周围所有残花尽数摧毁。
可风雪深处，又有新的花车缓缓驶来。这一次，足足五辆，每一辆都载着不同形态的曼陀罗，有的像眼，有的像嘴，全都缓缓张开。
教主立于花顶，轻笑：“你们毁得完吗？这些花，可是用你们亲人的骨灰养的。”
江尘呼吸一滞。
白螭却冷笑出声：“那就烧光这片雪原。”
他猛然将冰枪插入地面，双手结印。寒气逆流而上，竟在空中凝成一片巨大的冰镜。镜面映照出所有花车的位置，也显露出埋藏在雪下的其余阵眼。
江尘看着镜中倒影，忽然明白过来。
“原来……你是想用冰屑当眼睛。”
白螭没回头：“现在你知道也不晚。”
江尘握紧最后一点毒粉，一步步走向最近的阵眼。
风雪更大了。
花瓣纷飞如雨，落在两人肩头，却没有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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