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他睁开眼,“我亲手把她推进了炼魂炉。”
白螭猛地抬手,一掌拍在他胸口。
江尘倒退两步,撞上冰壁,喉头一甜,又是一口血涌上来。可他没擦,只是盯着白螭,眼神清明得可怕。
“你以为我是转世?不。”他抹去嘴角血迹,“我是那个没烧死的孩子。我是她儿子。而你——”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白螭耳侧那道发亮的纹路上。
“你是她哥哥。”
白螭僵在原地。
冰窟陷入死寂。连风都停了。
老人缓缓后退一步,冰杖再次触地,发出沉闷回响。他转身欲走,临去前留下一句:“族纹已燃,妖火不灭。若你真是她子,就别让它再烧错人。”
脚步声渐远,冰雾重新合拢。
江尘靠着冰壁,慢慢滑坐在地。左眼血丝仍未退去,反而越发明亮。他抬起手,看见掌心还残留着一点血契的光,微弱却未熄。
白螭站在原地,许久未动。终于,他弯腰拾起冰枪,却没有指向江尘。
而是转身,将枪尖插进冰台中央。
一声轻响,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方幽深通道。寒气从里面涌出,带着陈年血腥与焚香混合的气息。
江尘盯着那口裂隙,忽然问:“下面是什么?”
“埋骨地。”白七八声音沙哑,“三百年前,所有参与献祭的人,都被她用妖火烧成了灰。只剩一块碑,刻着一句话。”
“什么话?”
白螭回头看他,眼神复杂。
“若我儿归来,以此火焚我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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