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呢?
她是谁的容器?
谁的锁?
他弯腰,将七公主手中的剑拔出,剑身沾满血,却无锈迹。他用指腹擦过剑脊,触到一道极细的刻痕——是个“七”字,但笔画扭曲,像是后来加的。
他将剑插回她身侧,站直。
远处,禁军依旧静立。没人说话,没人动。他们像被抽走了魂,只剩躯壳。
江尘一步步后退,直到背靠断柱。他从怀中摸出最后一只空瓷瓶,瓶身裂了道缝,毒粉早已用尽。他将瓶口对准七公主的血迹,轻轻一倾。
没有毒火,没有灵光。
但瓶身微微发烫。
他眯眼。
这血,有反应。
他忽然蹲下,撕下七公主衣角一块布,蘸血涂在瓶内壁。刚做完,瓶身“嗡”地一震,竟浮现出一行小字——是心诀残文,只有三个字:“归墟引”。
江尘呼吸一滞。
这不是毒火的反应。
是血的共鸣。
七公主的血,能激活心诀。
她不是容器。
她是钥匙的一部分。
风忽然停了。
禁军齐刷刷抬头,动作一致得诡异。他们的眼睛,在暗处泛着微弱的红光。
江尘握紧瓷瓶,慢慢后退。
他知道这些人不会再听命令了。
他们现在听另一个东西的。
他刚退到祭坛边缘,脚下石板突然塌陷。他侧身一滚,避开裂口,却发现那不是地脉断裂——是人为的。
石板下埋着一具棺材。
黑石所铸,表面刻满符文。棺盖裂了道缝,露出里面一具干枯的尸体。尸体穿着旧式宫装,胸口插着一根断簪。
江尘盯着那簪子。
虽然断了,但他认得。
和血玉簪,是同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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