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继续说：“你现在来找我，不是为了报仇。是为了复活她。你觉得我的血能用，我的脉能炼，我的命能换她回来。”
“可你错了。”他往前半步，“她早就没了。连灰都不剩。你要的不是她回来，是你心里那点念想别断。”
宫女咬牙：“那你呢？你装废脉，藏玄灵，骗七公主，斗萧沉渊——你要什么？”
江尘沉默了一瞬。
他抬起左手，指尖划过莲花刺青，皮下有残链在动，像活物。
“我要的，”他说，“是那天炼魂炉里的最后一声哭。”
宫女瞳孔猛缩。
七公主忽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声说：“首席炼丹师苏蘅，你也配动我的人？”
空气凝了一瞬。
苏蘅没动，也没低头。她只是慢慢收了银针，插回袖中。
“我不是来杀他的。”她说，“我是来问清楚——他值不值得我背叛宗门。”
七公主冷笑：“那你最好想明白。他连自己都保不住。”
江尘转身往门口走。走到门边，他停下。
“苏蘅。”他没回头，“你袖里的针，下次别用九幽毒。我若真暴走，那点毒，不够看。”
门外守卫推开门。
江尘走出去，脚步稳。可一出寝宫，他靠上墙，右手猛地掐进左臂经络，硬生生压住玄灵体的躁动。血光在左眼深处闪了两下，又被他咬牙压回去。
他摸出怀中一小瓶药粉，倒进嘴里。苦得舌根发麻。这是压制毒火的药，也是压命的药。
走廊尽头，一道身影悄然跟上。
江尘没回头，只把左手插进袖中，握紧了那块发烫的石板残片。
血符还在热。七公主的心跳，一下，一下，连着蛊虫，连着火种，连着那根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线。
他往前走，脚步没停。
身后寝宫内，苏蘅站在破屏风前，指尖抚过银簪。
簪子忽然渗出一滴血，落在她指腹，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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