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妖。”萧沉渊淡淡道，“你还不够格。”
江尘没回头。他知道白螭不会退，可现在没人能插手。
他盯着萧沉渊，左手缓缓从袖中抽出。莲花刺青已经黑了一圈，血顺着指缝往下流。他把手指按在心口，血莲纹应声亮起，玄灵气在体表凝成一层薄光。
萧沉渊抬刀，再次逼近。
江尘没动，可右手已经把冰晶发簪拔了出来，指节发白。
刀光落下瞬间，他侧身闪避，发簪顺势划向对方手腕。萧沉渊抬手格挡，黑焰缠上簪身，发出“滋”的声响。江尘借力后退，脚下一滑，踩在血泊里，差点摔倒。
他喘了口气，抬手抹了把脸，手上全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萧沉渊的。
萧沉渊站在原地，掌心的伤还在流血，可他像感觉不到疼。他抬眼，看着江尘，忽然说：“你记得第一次轮回吗？”
江尘一怔。
“你被推下炼魂炉，我跳下去拉你。”萧沉渊声音低下去，“可你推开我，说‘我不需要你救’。”
江尘喉咙一紧。
“从那时候起，你就一直在逃。”萧沉渊往前走了一步，“可你逃不掉。我们是同一个命格，同一道魂魄，你越恨我，就越离不开我。”
江尘咬牙，七煞火在掌心燃起，混着玄灵血，形成一团暗红火焰。
“我不是逃。”他说，“我是等。”
“等什么？”
“等你现身。”他抬手，火焰甩向地面，火线顺着血迹蔓延，瞬间点燃了残留的封印阵，“等我能亲手……把你钉进地底。”
火光炸开，冰层崩裂，整片山谷猛地一震。
萧沉渊瞳孔一缩，脚下地面突然窜出数道冰锁，缠向他的脚踝。江尘趁机冲上前，发簪直取咽喉。
萧沉渊抬手格挡，黑焰与冰锁相撞，爆开一团气浪。
江尘被掀退数步，膝盖撞在冰棱上，疼得眼前发黑。他撑着地面，抬头，看见萧沉渊正缓缓拔出发簪，掌心的血顺着指尖滴落。
“你伤了我。”萧沉渊看着那滴血，忽然笑了，“千年了，你是第一个。”
江尘喘着气，没说话。
他知道这一战才刚开始。
可他也知道，从现在起，他不再是被追的那一个。
萧沉渊抬手，湮世烬重新凝聚，黑焰缠上他的手臂，像活物一样蠕动。
江尘握紧发簪，指尖渗血。
两人隔着五步，谁都没动。
风卷着雪，吹过断裂的冰刃，吹过未散的血雾，吹过七派死寂的阵法。
江尘的左手缓缓抬起，莲花刺青对着萧沉渊，血从纹路里渗出来，滴在雪上。
萧沉渊的掌心也在流血，血顺着发簪往下淌。
两道血，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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