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刮石声越来越近，干尸已经挤进侧道，指节刮着岩壁，速度不快，但不停。他转身往前走，脚步很稳。绿光越来越亮，通道开始下斜，空气里多了股铁锈味。
走到尽头，是个小石室。墙上嵌着一块青铜板，和残片材质相同，但完整。他把瓷瓶里的残片拿出来，往青铜板上一按。
咔的一声，严丝合缝。
整面墙亮了起来，浮出一幅地图。不是混元珠的位置，是地脉走向。一条暗河穿过山腹，最终汇入中州地底，终点标着一个符号——半环锁链，中间悬着一滴血。
江尘盯着那滴血，瞳孔缩了一下。
他知道那是什么。
萧沉渊的心脏位置，有一道先天裂痕，形状和这符号一模一样。当年白璃献祭时，曾用玄灵血补过一次。血滴下去，裂痕封住七日。七日后，血被天道抽走，裂痕复现。
这地图，不是指引，是警告。
他刚要伸手碰那滴血的标记，左腕刺青猛地一抽。七煞火从心口炸开，直冲喉咙。他咬牙压住，可火流已经窜到指尖，手套开始冒烟。
干尸到了门口。
第一具挤进来，蓝火照在青铜板上，映出它空荡荡的胸腔。那里本该有心脏的地方，插着半截冰刃，刃上刻着个“璃”字。
江尘慢慢后退，手摸到腰间冰簪。
簪子还没拔出来，石室顶部突然裂开，碎石砸下。一道黑影从上方坠落，重重摔在青铜板前，扬起一片灰。那人穿着月白长裙，袖口有彼岸花刺绣，右手还抓着半截断链。
是苏蘅。
她抬头，右眼窝空着，左眼盯着江尘，声音哑得像砂石磨过：“你来得比我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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