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说：“我可以带你见我爹。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江尘问什么事。她说：“帮我查一个人。三年前给我下蛊的，不是合欢宗，是天丹阁的人。我要知道是谁。”江尘点头，说成交。
她转身要走，江尘忽然叫住她。他从发间取下冰簪，抵在她颈侧动脉上。簪尖很凉，她没动。江尘说：“你体内的毒，我没清完。命门那团，我留着当引子。我走，它醒。你死。”她回头看他，眼神没变：“所以从现在起，我得活着。”江尘收簪，说：“聪明。”
正午，盟主召见。
江尘被带到主殿。石座上的中年男人目光如刀，问他身份。江尘照旧说丹阁逃奴。盟主冷笑，说丹阁昨夜已发通牒，追杀一名窃取秘方的弟子，特征与他吻合。江尘不慌，说：“那你该庆幸我来了。你女儿中的蛊，源头就在丹阁。我能解，也能查。”盟主沉默片刻，问需要什么。江尘说：“进藏书阁，查三年前所有与合欢宗有关的卷宗。”
盟主答应，但派了四名护卫随行。
藏书阁在地底三层，入口由铁门封锁。江尘翻卷宗时，手指划过纸页边缘。他没找混元珠，先查三年前的丹师名录。名单上有个名字被墨涂了，只剩半截——“苏”字。他记下位置，继续翻。在一份外务记录里看到“天丹阁赠礼，含九幽曼陀罗籽三枚”，落款日期正是少女中蛊前七日。
他合上册子，说查完了。
护卫带他回偏厅。路过中庭时，他看见西厢房檐下挂着一串风铃，铜片上刻着细密符文。他脚步顿了半拍。那符文和青铜残片上的纹路有七分相似。他记下方位，继续走。
回房后，他从袖中摸出残片，放在掌心。这次他没用血，而是将一缕极细的七煞火缠上去。火苗跳了三下，残片边缘开始发烫。光影晃动，浮出半幅地图——一条暗河穿过山腹，尽头是座石殿，门上刻着“第二卷”三字。
他正要细看，左腕刺青突然灼痛。
药丸效力彻底散了。他咬牙，从瓷瓶倒出最后一点断脉散，混着唾液吞下。粉末入喉即化，喉咙像被砂纸磨过。他靠墙坐下，等痛感退去。
门外传来脚步声。
少女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个食盒。她放在桌上，说：“我爹同意你留在堡里，直到我毒清。”江尘不看她，只问：“西厢那串铃，谁住？”她一顿，说：“没人。那是禁地，二十年没人进去。”江尘盯着她：“那你知不知道，那铃上的符文，和混元珠有关？”她脸色变了。江尘站起来，冰簪滑入掌心，说：“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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