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螭沉默了几息。
冰刃的寒意没退，但也没再压。
“那你身上的‘萧’系气息呢？”他问，“阵法认你，不是因为你是白璃，是因为你和那个男人有关。”
江尘没立刻回答。
他知道白螭说得没错。血祭阵启动时，那股拉扯魂魄的力量，确实和萧沉渊有关。他吞的魔气，是对方的本源。他体内的玄灵体，正在消化那份力量。
可他不能说。
说了，白螭会认为他已经被污染，甚至可能当场斩下他头颅。
他缓缓抬起右手，把冰簪从地上拔出来，反手插回腰间。动作很慢，像是在示无害。
然后他转过身，直视白螭的蓝瞳。
“你姐死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他问。
白螭一愣。
“她说，‘别信天道，也别信那个穿月白袍的男人’。”江尘声音低，“可她没说，别信我。因为她知道，我会替她，把这句话，亲手塞回那个人嘴里。”
白螭盯着他，眼神复杂。
冰刃缓缓收回。
风雪散了一圈，又停在原地。
江尘没再说话，转身走向石碑另一侧。他蹲下，从碎石堆里翻出一块残破的青铜片，边缘带着和玉佩相似的纹路。他盯着看了两息，然后把它塞进袖中。
他知道，混元珠不止一颗。
第二卷在青铜殿，那第一卷呢？
他站起身，往密道口走。
左眼还在流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没去擦，只把手按在心口，那里血莲纹还在搏动，和腕上刺青形成共鸣。
他刚走到通道入口，忽然停住。
袖中的玉佩，又震了一下。
不是幻觉。
他拿出来，发现“混元”二字的笔画，正在缓缓变淡，像是被什么力量从内部侵蚀。
三息后，整块玉“咔”地裂开一道细缝。
他盯着那道缝，没动。
然后他把玉佩紧紧攥进掌心，指缝渗出血来，混着玉粉，往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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