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不只是半枚摄魂铃刻痕。他整只左眼，就是一枚完整的铃纹，正随着阵法的节奏，一明一暗地闪。
江尘终于明白。
不是他在监视双生子。是他自己，也是被刻印的容器之一。千年轮回，他不是执行者，是燃料。
阵法的光越来越强，蓝得发黑。江尘能感觉到，体内那道金链开始震动，像是在回应什么。母蛊虽被封，可金链本身，也在吸收他的气血。
苏蘅突然伸手，抓住他手腕。
她指尖冰凉，指甲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她没看江尘，而是盯着血衣侯眉心的刀。
“阵眼不对。”她说，“不是锁魂，是引魂。”
江尘一愣。
血衣侯的阵法，表面上是封印，可逆向铭文的走向，根本不是闭合的。它在往外扩散，像一张网，要把什么从深处拉出来。
他低头看自己丹田。
金链在动。不是收紧，是松了一圈。母蛊的轮廓微微起伏，像是在呼吸。
苏蘅的手越攥越紧。
血衣侯站在阵心，面具彻底脱落。他整张脸暴露在月光下，左眼铃纹闪得越来越快，右眼却是一片空白，没有瞳孔，没有光。
他抬起手，指向江尘。
不是攻击，是邀请。
江尘后退半步，脚跟踩到一片碎冰。冰裂开，发出轻微的“咔”声。
苏蘅突然抬手，一掌按在他心口。
不是攻击，是把某种东西推了进去。江尘猛地一震，像是有根针从心口扎进去，直穿脊椎。他张嘴，没出声，可喉咙里涌上一股铁锈味。
血衣侯的右眼，开始渗血。
血顺着脸颊流下，在阵法的光里变成一条细线，直连江尘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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