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没说话。
他缓缓站直,从腰间取下一只瓷瓶,拔开塞子,将灰黑色粉末洒在掌心。粉末遇皮嘶响,冒出腥烟,铃纹剧烈震颤,却依旧亮着。
没用。
他把瓶子塞回去,七只瓷瓶轻响。他知道,靠外力压不住这东西。必须从根源切断。
他转向壁画,盯着那朵由黑血凝成的冰莲。
“要毁掉容器,得先找到最初的那一具。”他说。
白螭抬头:“北境冰窟最深处,有一口封印的冰棺。长老们从不让我靠近。但每次我接近,心口就疼得像要裂开。”
江尘点头:“带路。”
他转身要走,脚步却一顿。
掌心的铃纹突然剧痛,一股大力拽着他往回拉。他踉跄一步,左手不受控地抬起,再次对准心口。
白螭怒吼,冰枪砸向地面,寒气炸开,暂时阻断共鸣。江尘趁机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手腕刺青上。毒火微燃,逼退牵引。
“走!”他对白螭吼。
两人冲向结界裂口。苏蘅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指尖的银针悄然收回袖中。
萧沉渊靠着冰壁,看着掌心的铃纹与江尘同步跳动,忽然低笑出声。
“你逃不掉的。”他喃喃,“你逃得再远,也逃不出自己的命。”
江尘冲出冰棺结界,寒风扑面。他低头看掌心,铃纹仍在搏动,像另一颗心脏在跳。
白螭递来一块染血的襁褓布条:“系上。雪妖族的血脉能暂时遮蔽气息。”
江尘接过,缠上左腕,盖住莲花刺青。
布条刚系好,掌心突然一烫。铃纹剧烈抽搐,整条手臂瞬间麻木。
他低头,看见一滴血从袖中滑出,落在雪地上,迅速凝成一朵小小的冰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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