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着气,抬头看向白螭。
“这阵图,是谁刻的?”
白螭没回答。他盯着那块裂开的巨石,忽然伸手,从碎石堆里摸出一块残片。石片边缘焦黑,像是被雷火烧过,上面浮现出半个字——“玄”。
江尘盯着那个字,手指微微收紧。
他知道,这东西不该在这里。云隐宗的地脉里,不该有与玄灵相关的任何痕迹。可它出现了,还被封在山门巨石中,等了千年。
等谁?
他没来得及细想。白螭忽然抬手,将那残片递到他面前。
“你拿去。”他说,“它认你。”
江尘没接。他看着白螭额间的胎记,那道隐痕还在发烫,颜色越来越深,几乎要渗出血来。
“你撑不了多久。”他说,“这阵图唤醒了你的血脉,但也引动了封印。你再留在这,魂魄会被抽出来。”
白螭冷笑:“那又怎样?我找了一百世,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江尘沉默。
他知道这人疯得厉害,为了找姐姐可以毁掉整个北境。可现在,真相摆在面前——他要找的从来不是白璃的转世,而是那个和她一起赴死的人。
而那个人,就站在他面前。
江尘终于伸手,接过那块残石。指尖触到石面的瞬间,半个“玄”字微微发亮,像是回应什么。
白螭忽然抬手,冰刃指向天空。
“还有雷。”他说,“第三道,快来了。”
江尘抬头。
云层再次裂开,冰火雷光在高空汇聚,比前两道更粗,更烈。它悬在那里,像是在等待什么。
等待下一个触碰阵图的人。
等待下一个被记忆撕裂的灵魂。
江尘握紧残石,掌心血迹顺着裂缝渗入,石面微颤,仿佛有了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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