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九洲，以三为引……魂归玄门，唯余灰烬……”
字迹焦黑，残缺不全。他没多看，只记住了“三”字。
火势被扑灭时，天已微亮。
江尘站在人群外，手里捏着两个瓷瓶。一个装着玉简，一个装着令牌。他没回丹房，也没去住处，而是绕到后山断崖。
崖边有棵老松，树根盘出个空洞。他蹲下，把第七只瓷瓶塞进去，用土盖好。这里没人来，只有采药童偶尔路过。
他站起身，望向北境方向。镇魔渊在那边，隔着千里雪原。他现在去不了，身份没稳，修为被压，贸然动身就是找死。
但他必须去。
他摸了摸左腕刺青，皮肤下有股热流在游走，像是回应他的念头。他没再看，转身下山。
回到丹房时，老执事正在清点药材。看见他，抬了抬头。
“昨夜火事，查清了。”
江尘低头：“是弟子失误。”
“嗯。”老执事顿了顿，“宗主说，玄冥丹的事，你办得不错。从今日起，升你为内门药师，可进藏经阁四层。”
江尘跪下谢恩。
木牌递来时，他伸手去接。指尖触到令牌的刹那，一股阴寒顺指骨钻入，耳边仿佛有谁在低语，声音极轻，像从地底传来。
他没表现出来，只低头谢恩。
离开丹房时，他袖中瓷瓶微微震动。瓶内玉简与毒粉接触，缓慢融合，发出极细微的“沙沙”声。他不动声色，将瓶子往内侧衣袋塞了塞。
藏经阁四层在顶层，守阁人换了，是个戴眼罩的老者。江尘递上令牌，对方查验后点头，放行。
他踏上楼梯，木阶吱呀作响。四层比下面冷得多，书架稀疏，书籍泛黄，大多封着符纸。他没急着找书，而是走到角落，打开一本《禁地志异》。
翻到“镇魔渊”条目，只有寥寥几句：“昔年封魔之所，九死一生，擅入者诛。”
他合上书，又抽了本《古阵图考》。翻开时，一页夹片飘落。
他捡起来。
是张残图，画着一座祭坛，三根石柱围成三角，中央刻着莲纹。图边有字：
“三生引，断魂阵，血祭方可启。”
江尘盯着那莲纹，左腕刺青突然一烫。
他把图塞回书里，转身下楼。
守阁人站在梯口，抬头看他：“这么快？”
“看完了。”
对方没多问，只点头放行。
江尘走出藏经阁，天色阴沉。他没回住处，而是拐进后园，蹲回枯井旁的青石后。
掏出第四只瓷瓶，拔开塞子。玉简静静躺着，裂痕中渗出一丝黑气。
他伸手去拿。
瓶中毒粉突然蠕动，像被什么吸住，缓缓流向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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