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绾站在那扇黑色大门前,手指悬在门铃上方,微微颤抖。这栋位于城市边缘的豪华别墅,此刻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阴森。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门铃。
"叮咚——"
门铃声在寂静的别墅区回荡。不到十秒,大门缓缓打开,谢临川站在玄关处,嘴角挂着那抹熟悉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终于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林清绾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走进别墅。客厅里光线昏暗,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如繁星般闪烁。谢临川示意她坐下,然后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熟练地倒了两杯。
"尝尝看,82年的拉菲。"他将其中一杯递给林清绾,眼神却落在她紧握的拳头上。
林清绾没有接杯子,而是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临川轻笑一声,将酒杯放在茶几上:"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谈谈。"他顿了顿,"关于证据的事。"
林清绾的心跳陡然加速。她来之前已经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谢临川主动提起证据,还是让她措手不及。
"你知道我们找到了什么。"她试探性地说道。
谢临川点点头:"SLC-1实验,程野父亲的债务,陆离的画作抄袭...还有你母亲的公司。"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们确实找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所以呢?"林清绾握紧了拳头,"你要我们收手?"
谢临川突然站起身,走到窗前。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轮廓。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林清绾以为他不会回答。
"我给你们一个选择。"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林清绾从未听过的疲惫,"把证据交出来,然后忘记这一切。作为交换,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包括你们家人的安全。"
林清绾冷笑一声:"这就是你的条件?威胁我们?"
"不,这是我的建议。"谢临川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谢氏集团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背后的势力...足以毁掉你们每一个人。"
林清绾站起身,与他对视:"那又怎样?我们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程野的父亲自杀,陆离的画作被毁,苏晴差点被毁掉事业...而我,差点失去母亲。"她的声音颤抖,却依然坚定,"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谢临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你们太天真了。以为找到几份证据就能扳倒谢氏集团?天真得可笑。"
"那你要我们怎么做?"林清绾步步紧逼,"继续当你的棋子?"
谢临川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林清绾毛骨悚然:"不,我要你们做我的...合作伙伴。"他走到书桌前,打开一个保险箱,取出一叠文件,"这些是SLC-1实验的完整资料,比你们找到的还要详细。还有谢氏集团的财务记录,足够让整个商业帝国崩塌。"
林清绾警惕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些?"
谢临川的眼神变得复杂:"因为我已经厌倦了这场游戏。"他苦笑一声,"从十七岁开始,我就一直在操控你们的人生,看着你们痛苦、挣扎、成长...说实话,我有点累了。"
"现在想赎罪?"林清绾讽刺道。
"不,"谢临川摇头,"我只是想证明,即使是最黑暗的计划,也能有光明的一面。"他将文件推到林清绾面前,"这些证据足够你们揭露一切,但记住,一旦公开,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林清绾拿起文件,沉甸甸的重量让她感到一阵眩晕。她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的数据和照片立刻映入眼帘——程野父亲签署的债务合同、陆离画作的原始草图、苏晴被威胁的录音记录...还有她母亲与谢父的合影。
"这些..."她的声音哽咽了。
"都是真的。"谢临川轻声说,"每一个字,每一张照片,都是我亲手收集的。"他停顿了一下,"包括你母亲的车祸...也是我安排的。"
林清绾的拳头猛地砸在茶几上,红酒杯摇晃着,红色的液体洒了出来:"你这个疯子!"
谢临川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收下这些证据,彻底摧毁谢氏集团;要么...把它们还给我,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
林清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看着谢临川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丝真诚的痕迹。但那双眼睛里只有疲惫和...解脱?
"我需要时间考虑。"她最终说道。
谢临川点点头:"当然,这是你的人生。"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过记住,时间不多了。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再来听你的答案。"
说完,他离开了客厅,只留下林清绾一个人坐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份足以改变一切的证据。
夕阳完全沉了下去,别墅陷入一片黑暗。林清绾打开手机,拨通了程野的电话:"我们...找到决胜的关键了。"她的声音颤抖,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明天,就是最后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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