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车的鸣笛声刺破了雨夜的宁静，林清绾握着手机的手指指节发白。母亲的主治医师在电话那头语气沉重："林小姐，您母亲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严重，脑部CT显示有新的出血点，需要立即手术..."
"我马上到。"她挂断电话，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屏幕上显示的医院地址。后视镜里，自己的脸苍白如纸，高中时母亲带她去参加作文比赛的场景突然闪回——那时的母亲会把她的长发别到耳后，笑着说"我们清绾最棒了"。
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林清绾猛打方向盘，车子险些失控。她想起今早出门前母亲还在厨房煮粥，围裙上还沾着昨夜熬汤的油渍："晚上早点回来，妈妈给你炖了排骨。"那时的阳光透过纱窗洒在母亲脸上，让她几乎忘记了上周母亲摔倒时后脑勺撞到的那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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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得刺眼，林清绾的高跟鞋在地砖上敲出凌乱的节奏。抢救室的门紧闭着，红灯无情地闪烁着。她瘫坐在长椅上，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苏晴发来的消息：【清绾，你妈妈怎么样了？我在医院楼下看到你的车了】
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林清绾突然想起什么，颤抖着点开相册。高中毕业那年拍的全家福里，母亲站在中间，头发乌黑亮丽，眼里盛满了对未来的期待。而现在...她的视线模糊了，手机屏幕上的水珠混淆了现实与记忆。
"林小姐？"护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您是林美玲女士的家属吗？"
林清绾猛地站起来，差点撞翻身后的椅子："是，我是她女儿。医生...我妈妈她..."
护士欲言又止，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停留了几秒："您先冷静一下。手术很成功，但病人还没有醒过来。另外..."她递过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这是病人在昏迷前写的，我们发现时它被攥在手心里。"
纸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写下的："别相信窗边的男孩"——和十年前车祸后母亲反复念叨的那句话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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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野站在金融学院大楼的窗前，手中的矿泉水瓶被捏得变形。手机屏幕上是林清绾发来的简讯：【妈出车祸了，在市一医院】。他想起上周在谢氏集团大楼地下停车场看到的场景——那个总是彬彬有礼的谢临川表妹，正把一个牛皮纸袋交给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纸袋里隐约露出"病危通知书"的边角。
"谢临川..."程野咬紧牙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十年前高考前夜，就是这个男人站在对面楼顶冷眼旁观父亲跳楼。而现在，他的魔爪竟然伸向了清绾的母亲？
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突然闪烁起来，程野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离发来的加密文件链接，附带一条简短的消息：【谢氏集团医疗部异常资金流动记录，你母亲的车祸可能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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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的画室里，颜料的味道混合着雨水的气息。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银行流水单，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转账记录显示，在林清绾母亲出事前三天，谢氏集团的海外账户曾向市一医院的一名主治医师转账巨额款项。
"果然..."他喃喃自语，调出另一份文件——那是他从谢临川办公室偷拍到的病历复印件。上面赫然写着"林美玲"的名字，诊断结果是"脑部肿瘤早期"，而治疗建议栏却被红笔狠狠划掉，改成了"建议保守治疗"。
画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苏晴浑身湿透地冲了进来："清绾在医院！她妈妈...医生说情况很危险..."她的声音哽咽，"我在楼下看到谢临川表妹的车！"
陆离猛地站起来，画架被撞得摇晃了一下。他想起高中时谢临川抽屉里那些被撕碎的画纸，每一张上都画着同一个场景——一个女孩倒在血泊中，旁边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我们走。"他抓起外套，"现在就去市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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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外，林清绾的手机再次亮起。是谢临川发来的短信：【听说伯母病了？需要我帮忙联系国外的专家...】附带的链接点开后，却是一个加密文件夹，需要输入密码才能查看。
"骗子..."她攥紧手机，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十年前就是这条短信，让她在高考当天错过了母亲的电话——当时母亲摔倒后试图联系她，而她却因为这条看似关心的短信耽误了整整一小时。
抢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主治医师走了出来。林清绾冲上去抓住医生的手臂："我妈妈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表情凝重："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还需要观察。另外..."他犹豫了一下，"我们在病人后脑勺发现了微小的玻璃碎片，像是被人用利器划伤后留下的..."
林清绾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母亲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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