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敲打着精神病院的单层玻璃窗,陆离坐在会诊室的单人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画册边缘。窗外,北京初夏的暴雨将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雾中,霓虹灯的光晕在积水中扭曲成诡异的颜色。他盯着对面墙上那幅抽象画——混乱的线条与压抑的色块,像极了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心境。
"陆先生,我们今天的评估结果出来了。"心理医生合上文件夹,镜片后的目光平静而疏离,"根据你的症状描述和心理测试结果,我们初步诊断为重度抑郁症伴随自毁倾向。"
陆离轻笑一声,笑声在空旷的诊室里显得格外刺耳:"所以你们想把我关起来?像对待疯子一样?"
医生并不恼怒,只是推过一张纸:"这是诊断书,需要你签字确认。后续治疗方案包括药物治疗和定期心理咨询......"
"不必了。"陆离抓起画册站起身,纸张哗啦啦作响,"你们根本不懂。"他大步走向门口,却在握住门把手的瞬间停住了——门缝下塞着一张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SLC-1实验尚未结束。小心谢临川。"
他的手指僵在半空,血液仿佛凝固。这张纸条是谁放的?医院工作人员?还是...那个始终在暗处观察他们的人?
与此同时,程野站在金融学院实验室的窗前,手中捏着一支注射器。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铺满实验数据的桌面上。试管架上的试剂瓶反射着冷光,其中一瓶标签模糊的蓝色液体尤其显眼。
手机震动起来,是苏晴发来的消息:"陆离在医院,拿到了诊断书。他说有张纸条写着'SLC-1'..."
程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上周在谢氏集团大楼偷拍到的文件残页,上面赫然印着同样的缩写。当时他以为那只是某个药物代号,现在看来...
"该死..."他低声咒骂,将注射器扔进垃圾桶。窗外,一群鸽子突然惊飞而起,翅膀拍打的声音像极了高中时天台上的风声。程野闭上眼,脑海中闪回十年前的画面:谢临川站在窗边冷笑,手中把玩着一颗薄荷糖;陆离在画室通宵,画布上隐约浮现谢临川的侧脸轮廓...
"程野?"实验室门被推开,导师李教授探进头来,"下个月的金融竞赛准备得怎么样了?对了,谢氏集团的人想见你......"
"没兴趣。"程野粗暴地打断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走。李教授皱起眉头:"你最近状态很差,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我说了——没兴趣!"程野头也不回地离开,走廊上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教学楼里回荡。他需要呼吸新鲜空气,需要理清思绪...更需要确认那个可怕的猜测。
林清绾站在母校天台的栏杆前,夜风吹乱她的发丝。十年过去,这里的栏杆依然锈迹斑斑,地面上还能隐约辨认出当年他们用粉笔画下的歪歪扭扭的图案。她从包里掏出那本黑色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
"'SLC-1实验'..."她轻声念出这个神秘的缩写,手指不自觉地颤抖。日记中提到的实验参与者名单里,赫然列着程野父亲的名字。但程父明明已经在十年前...难道?
手机突然亮起,是陆离发来的加密文件链接。林清绾迅速点开,屏幕上跳出一张模糊的照片:实验室里,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给另一个戴着手铐的人注射药剂。照片角落的日历显示日期是十年前的今天...
"这不可能..."林清绾的呼吸变得急促。她放大照片,突然注意到男人白大褂上的名牌——谢临川父亲的名字清晰可见。而那个被注射的人...虽然面部模糊,但身形轮廓却与程父惊人地相似。
窗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校园。林清绾眯起眼睛,认出了驾驶座上那个熟悉的身影——谢临川。即使隔着车窗,她也能感受到那道冰冷目光的注视。就像高中时一样,他总是站在暗处,冷眼旁观一切...
苏晴躲在闺蜜家的地下室里,颤抖的手指划过手机屏幕。电脑风扇的嗡鸣声在封闭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屏幕上的数据流如瀑布般滚动。她刚刚黑进了谢氏集团的内部系统,却意外触发了一个隐藏防火墙。
"该死..."她咬着嘴唇,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突然,屏幕上弹出一个加密文件夹,名称赫然是"SLC-1实验报告"。苏晴深吸一口气,开始破解密码——
"生日...纪念日...不,是校庆日!"随着最后一位数字输入,文件夹应声打开。数十份PDF文档和视频文件倾泻而出,最上面那份报告的标题让她血液凝固:"精神控制药物人体试验——SLC-1项目最终报告"。
文档开头赫然写着:"实验对象:程野(代号X)、陆离(代号L)、林清绾(代号Q)..."苏晴的手指开始发抖,她强迫自己继续往下看——
"实验目的:测试精神控制药物对青少年心理状态的影响,为谢氏集团即将推出的'青少年专注力提升计划'提供数据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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