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响彻金融中心地下车库，红蓝交错的灯光在潮湿的水泥墙上跳动。谢临川戴着手铐坐在警车后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扣——那枚刻着谢氏集团徽记的银质袖扣，此刻沾满了污水和血迹。
"他招供了吗？"林清绾隔着车窗问道。
年轻的警官摇头："谢先生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只说要让他的律师来处理。"他犹豫了一下，"不过......他在被带走前，一直盯着你看。"
林清绾顺着警官的目光望去，警车另一侧的窗户映出她自己的脸。十年过去，那个躲在教室角落的少女已经长成挺拔的模样，唯有眼底仍藏着未散的阴霾。
"没关系。"她轻声说，"真相自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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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系办公室被警方封锁的当晚，程野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抽烟。烟头在黑暗中明灭，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苏晴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递给他一杯："警察说谢明远已经申请了保外就医。"
"意料之中。"程野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那个老狐狸，肯定早就准备好了后路。"
陆离从档案室出来，怀里抱着一大摞文件："我整理了谢氏集团十年来的所有交易记录，足够写一本黑皮书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只是......"
"只是什么？"林清绾问。
陆离犹豫了一下："这些证据只能证明谢临川操纵了我们的青春，但没法让他坐牢。"他抬头看向窗外，"法律讲究证据链，而我们......"
"我们有的不只是证据。"程野突然打断他，眼中燃起一丝狠厉，"还有十年积累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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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未名湖畔，四人围坐在长椅上。湖面结了一层薄冰，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林清绾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谢临川留下的黑色文件夹——那是他真正的"游戏计划"。
"你们看这个。"她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蛛网图，"谢临川早就计划好了每一步，包括如何利用我们的弱点......"
"包括你。"程野突然打断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清绾，"他知道你最在乎什么，所以才会在高考前夜毁掉你父亲的遗物。"
林清绾的手指微微颤抖："所以他才......"
"不，不止是我。"苏晴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发抖，"他知道我最害怕什么——被家族联姻，失去自由。所以他安排了那场'意外'，让我差点......"
陆离放下文件："而我呢？他知道我最在乎我的画作，所以才......"
四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十年前的伤痕在月光下无所遁形。
"所以我们不能只满足于让他坐牢。"程野突然站起来，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们要让他亲口承认一切，让全世界都知道谢氏集团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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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北大百年讲堂。
镁光灯刺眼地闪烁着，台下坐满了媒体记者和校方领导。主席台上，林清绾、程野、陆离和苏晴并肩而立。
"今天，我们站在这里，是为了揭露一个长达十年的阴谋。"林清绾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关于欺骗、背叛，以及青春的代价。"
投影仪亮起，屏幕上出现了一段视频——谢临川在警局审讯室里的供述，虽然模糊不清，但足以让在场所有人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只是开始。"程野接过话筒，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我们已经掌握了谢氏集团的所有犯罪证据，接下来，他们会为一切付出代价。"
台下掌声雷动，闪光灯此起彼伏。然而就在这时，礼堂的后门突然被推开，几个黑衣保镖冲了进来。
"对不起各位，今天的发布会到此为止。"为首的男人冷笑着说，"请各位跟我们走一趟吧。"
危机时刻，警笛声突然响起。荷枪实弹的警察冲进礼堂，为首的警官高声宣布："所有人都不许动！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人涉嫌妨碍司法公正！"
黑衣保镖们面面相觑，最终悻悻收手。
"看来谢临川的人来得晚了点。"苏晴松了口气，看向身旁的三人，"我们成功了。"
然而林清绾却皱起眉头："不对......"她指向投影仪，"这段视频是假的。"
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切换，谢临川阴冷的笑容再次出现："亲爱的学弟学妹们，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吗？"他的身影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行血红色的文字：
"游戏才刚刚开始。"
礼堂陷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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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回到宿舍，林清绾辗转难眠。凌晨三点，她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
"想知道谢临川真正的计划吗？明晚十点，老地方见。——L"
她盯着屏幕上的"L"字母，指尖微微颤抖。十年过去，谢临川的游戏依然没有结束。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天际，将未名湖面照得如同碎玻璃般支离破碎。林清绾忽然想起高中时，谢临川总喜欢站在窗边看他们嬉戏打闹的模样。
"这一次，"她轻声对自己说，"我不会再逃了。"
碎玻璃里的光，终将照亮所有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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