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校园里一片寂静。林清绾站在废弃画室前，手中的纸条被汗水浸湿。谢临川的字迹潦草而诡异，【证据在画室。——X.L】几个字像是一道诅咒，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画室的门半掩着，发出吱呀的响声。林清绾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灰尘在月光下飞舞，像是无数个幽灵在狂欢。画架歪斜地立着，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白布，仿佛在掩盖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有人吗？"她的声音在空荡的画室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林清绾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每一步都踏得极轻，仿佛怕惊醒沉睡的恶魔。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走到第一个画架前，掀开白布——
一幅未完成的肖像画映入眼帘。画中的人有着谢临川的侧脸轮廓，眼神阴鸷而冰冷。林清绾的手指微微发抖，她想起陆离曾经提过，谢临川经常在这里出现，甚至通宵达旦地画画。
"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声音几乎被夜风吹散。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林清绾猛地回头，却看见一个黑影从门口一闪而过。她的心跳陡然加速，本能地追了出去，却只看见走廊尽头的一片黑暗。
"谢临川？"她试探性地喊道，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没有回答。只有月光下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林清绾回到画室，继续翻找。第二个画架上是一幅抽象画，色彩浓烈而混乱，仿佛在表达某种极度压抑的情绪。她凑近仔细观察，突然发现画布角落里有一个微小的签名——"X.L"。
她的呼吸瞬间停滞。谢临川...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林清绾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屏幕上显示着苏晴的名字。
"清绾！你在哪里？"苏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程野不见了！"
"什么？"林清绾的心跳陡然加速，"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我们本来约好在校门口等你的，但他突然说要去画室找你..."苏晴的声音颤抖着，"我打他电话没人接..."
林清绾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画室？他去的是哪个画室？"
"就...就是那个废弃的画室啊！"苏晴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清绾，怎么办？谢临川他..."
林清绾挂断电话，转身冲出画室。夜色如墨，校园里一片寂静，只有她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谢临川站在办公室窗边的冷笑，程野父亲跳楼时他站在对面楼顶的冷漠眼神，还有此刻消失不见的程野...
画室的门依然半掩着，月光下，一个黑影静静地站在画架前。林清绾屏住呼吸，慢慢靠近——
"程野？"她的声音颤抖。
黑影缓缓转身。月光下，程野的脸苍白如纸，眼神却异常平静。他的手中握着一支画笔，衣服上沾满了颜料。
"清绾..."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林清绾从未听过的疲惫，"你来了。"
"谢临川呢？"林清绾直接问道，"他是不是在这里？"
程野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他一直都在，不是吗？"他的眼神变得深邃，"我们每个人都在他的画里，清绾。只是你还没看出来..."
林清绾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什么意思？"
程野没有回答，而是走向角落里的一个箱子。他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叠厚厚的画纸——每一张都是林清绾的肖像，从开学第一天到刚才在天台的每一个瞬间，都被谢临川以不同的风格记录下来。
"这些...都是谢临川画的？"林清绾的声音颤抖。
程野点点头："他比我们想象的更了解我们，清绾。他一直在观察，在记录..."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包括你改志愿的那天晚上。"
林清绾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见了。"程野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林清绾心上，"我站在走廊尽头，看见谢临川把那张被撕碎的志愿表捡起来...然后他笑了。"
林清绾的脑海中闪过那个雨夜的画面——谢临川站在雨中，撕碎的借条随风飘散。原来那天晚上，他不仅目睹了一切，还...
"他到底想要什么？"林清绾低声问道，声音几乎被夜风吹散。
程野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向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十年前，谢氏集团破产的时候，我父亲...也就是谢临川的生父，把所有罪名都推给了谢临川的母亲。"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谢临川从小就生活在仇恨里，他把我们都当成了复仇的棋子。"
林清绾感到一阵眩晕："所以...程野父亲的公司破产..."
"是谢临川策划的。"程野打断她，眼神冰冷，"包括陆离的画被指抄袭，我的比赛作弊嫌疑...一切都是他设计的。"他的声音突然拔高，"而现在，他要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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