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第一场雪悄然降临，细碎的雪花落在教室窗台上，很快化成浅浅的水痕。林清绾站在年级组办公室门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月考复习资料。透过虚掩的门缝，她看见班主任李老师正将一叠试卷放进保险柜，保险柜的密码键盘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清绾？"苏晴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清绾迅速直起身："复习资料落这了。"她快步走向自己的课桌，却发现抽屉里多了一张字条——
【今晚放学后，旧教学楼三楼。—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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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的下课铃刚响，林清绾就抓起书包溜出教室。旧教学楼的走廊空无一人，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声次第亮起。三楼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透出微弱的灯光。
推开门的瞬间，林清绾僵在了原地。
谢临川正坐在教师办公桌前，手中把玩着一枚银色打火机。桌上摊开的试卷赫然是明天的月考题，而在他脚边的垃圾桶里，散落着几张被撕碎的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答案。
"来得正好。"谢临川头也不抬地说，"正好给你看看这个。"他随手将一张试卷扔给她，"看看第十五题，和你昨天问我的那道题一模一样。"
林清绾展开试卷，指尖微微发抖。那道函数题的解题步骤确实和她昨晚请教谢临川的一模一样，甚至连笔误都分毫不差。
"巧合？"谢临川轻笑，"那这个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是昨晚的教师办公室，谢临川正将一叠试卷塞进自己的书包。
林清绾感觉血液在耳膜里轰鸣："你什么时候......"
"上周三。"谢临川打断她，"当你问我那道题的时候，我就知道月考会考它。"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试卷上，"毕竟，我可是提前拿到了标准答案。"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林清绾突然想起上周五放学后，她亲眼看见谢临川鬼鬼祟祟地溜进教师办公室，当时她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谢临川将打火机抛向空中又接住，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办公室格外清晰："为了证明一个道理。"他缓步逼近她，薄荷的气息扑面而来，"在这个学校里，成绩就是一切——包括你母亲的工作，程野父亲的公司，陆离的留学机会......"
他的话戛然而止。林清绾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保险柜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
"这是什么？"她下意识地问。
谢临川的笑容扩大了一分："证据。"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刚才拍的。明天这个时候，这些照片就会出现在校长邮箱里。"
林清绾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想起母亲期待的眼神，想起程野父亲破产的消息，想起陆离被抄袭的画作......
"你到底想要什么？"
谢临川的目光忽然变得深邃："合作。"他顿了顿，"或者看着你重要的人一个个毁掉。"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程野和陆离站在门口，两人的表情截然不同——程野的拳头攥得发白，而陆离的眼镜片后的眼睛却平静得可怕。
"清绾！"程野大步走进来，"这家伙又威胁你？"
谢临川没理他，而是转向陆离："你的画展邀请函收到了吗？"
陆离的脸色瞬间苍白："你怎么......"
"我说过，"谢临川轻笑，"我能看到你们所有人的秘密。"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闷雷。林清绾站在五人中间，感觉一股寒意从脊背爬上来——这场游戏，似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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