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系保送面试的会议室里，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林清绾坐在长桌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裙的褶皱。对面坐着三位考官，中间那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翻看她的简历。
"林同学，"金丝眼镜男人推了推眼镜，"你的成绩非常优秀，为什么突然申请保送金融系？"
林清绾的喉咙发紧。她想起母亲昨晚说的话："这是你改变命运的机会。"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晃得她眼睛发疼。
"因为......"她开口，声音比想象中更加干涩。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不好意思，打扰了。"谢临川倚在门框上，黑色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指尖转着一枚银色打火机。他冲考官们点头致意，"听说林同学在这里，过来打个招呼。"
考官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会有学生闯入。金丝眼镜男人皱眉："这位同学，面试期间......"
"我只是来送这个。"谢临川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林同学忘在教室的准考证。"
林清绾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张准考证她明明放在书包里，怎么会......
谢临川径直走到她面前，将纸条放在她膝头。他的指尖在纸面上轻轻一按，林清绾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塞进了纸条下面——一张薄如蝉翼的存储卡。
"保送面试很重要。"谢临川直起身，嘴角挂着那抹熟悉的似笑非笑，"别分心。"
等他离开后，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金丝眼镜男人清了清嗓子："林同学，你认识谢临川？"
"不熟。"她听见自己说，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攥紧了那张纸条。
面试继续进行，但林清绾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感觉谢临川塞给她的东西正在灼烧她的膝盖。好不容易熬到面试结束，她冲进洗手间，颤抖着撕开纸条——
存储卡上用铅笔潦草地画着一个笑脸，和她书包里那张薄荷糖纸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简短一行：
【存储卡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L】
林清绾站在洗手间的隔间里，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她想起上周在图书馆发现的素描本，想起程野父亲公司账本上那个名字，想起谢临川深夜潜入办公室的背影......
当她走出洗手间时，迎面撞见了苏晴。
"清绾！"苏晴抱着文件夹跑过来，"面试怎么样？"
林清绾下意识地将手插进校服口袋，握住了那张存储卡："还行。"
苏晴欲言又止："那个......谢临川刚才来找你了？"
"嗯。"
"他......"苏晴突然压低声音，"他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林清绾想起谢临川的眼神，那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目光："或许吧。"
放学后的教室空无一人。林清绾将存储卡插入电脑，屏幕上立刻弹出一个加密文件夹。输入"金融系"三个字后，文件夹应声而开——
里面是数十份标着"绝密"字样的文件，最上面一份文档的标题赫然写着：《金融系保送生选拔黑幕》。
她的指尖悬在鼠标上方，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谢临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林清绾迅速合上电脑："你怎么......"
谢临川倚在门框上，指尖转着那枚银色打火机："这所学校里，还没有我看不到的地方。"他缓步走近，薄荷的气息扑面而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电脑上："帮我拿到这份文件，或者......"
窗外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冰冷的轮廓。林清绾感觉一阵眩晕，她想起母亲期待的眼神，想起程野父亲破产的消息，想起陆离被抄袭的画作......
"或者什么？"她听见自己问。
谢临川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扔给她："或者看着你重要的人一个个毁掉。"
糖纸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林清绾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自己正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
而谢临川，早已为她铺好了每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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