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陨窟的通道里没有烛火,却泛着淡淡的橙光 —— 辰时刚过,原本青灰色的岩壁突然漫上一层火纹,像有岩浆在石下流淌,空气里飘着灼热的气息,却不灼人,反倒带着几分辰龙灵脉的暖意。地面的地支纹中,“午马纹” 正亮着,指引着方向,每走一步,纹路上就会浮起细小的火星,像是在确认 “是否为守道者”。
“按通途图说,火道尽头是‘辰龙殿’,时空锚应该就在殿里。” 墨染走在最前,控纹晶贴着岩壁,金纹线顺着火纹游走,“但金纹能感应到前方有妄力聚集,数量不少,应该是妄傀王留下的伏兵。” 她指尖的金纹突然绷紧,像是触到了什么,“还有织时族残魂的气息,就在前面转角后,很微弱,像是被妄力困住了。”
黄垣立刻将息壤魂珠握在掌心,土黄色的光在他脚边铺开,顺着地面织成一层薄网:“息壤能挡住妄力的突袭,若他们埋了陷阱,土网会有反应。” 他的目光扫过岩壁,想起土族先祖说的 “地脉通人心”,轻声道,“这窟里的灵脉很干净,妄力只是浮在表面,没污染到根上 —— 我们得快点,别让妄傀王把灵脉也染了。”
刚转过转角,前方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十几只妄傀从火纹中钻了出来 —— 它们的躯体比之前见的更粗壮,胸口嵌着黑色的妄力结晶,手里的刀斧裹着淡黑的妄火,显然是被道族的灭道力强化过。为首的妄傀举起斧头,嘶吼着扑来,斧刃上的妄火直逼阿烬的面门。
“别烧魂!用护魂纹!” 炎老铸的声音虽远在岸边,却像是透过灵脉传了进来,阿烬立刻握紧炎护剑,剑身的 “炎护纹” 亮起,淡金炎火顺着剑刃蔓延,却没像往常那样炸开,而是凝成一道柔和的光弧,轻轻撞上妄傀的斧头。
“滋啦 ——” 妄火遇到淡金炎火,瞬间像遇到水般退去,妄力结晶也泛起裂纹。阿烬趁机将剑贴在妄傀胸口,炎护纹的光顺着结晶渗入,妄傀原本僵硬的动作突然缓了下来,眼中的黑芒渐渐褪去,露出一丝清明 —— 那是被妄力控制的普通魂体,终于挣脱了束缚。
“多谢……” 妄傀的躯体渐渐虚化,最后化作一道淡白的魂光,朝着火道深处飘去,像是在指引方向。阿烬看着剑身上的炎护纹,心里突然亮堂起来 —— 父亲当年铸这把剑,或许就是为了这样 “救魂”,而不是 “灭魂”。
“后面还有!” 冰珞的声音传来,她站在队伍末尾,守道纹正泛着蓝光,挡住从侧面袭来的妄傀,“它们的妄力里掺了灭道力,我的守道纹能暂时压制,但撑不了太久!” 她指尖的柔冰凝成一道屏障,将三只妄傀困在里面,却见妄傀胸口的结晶突然炸开,淡黑的雾气朝着冰珞的手臂缠去 —— 那是想污染她的守道纹!
苏妄立刻拨动琴弦,琴魂玉的光顺着琴音飘向冰珞,《安魂曲》的旋律像一层薄纱,裹住淡黑雾气:“琴音能稳住妄力,冰珞姐,快用守道纹转化!” 冰珞点头,将守道纹的蓝光注入屏障,雾气中的灭道力渐渐被柔化,最后变成一缕淡蓝的光,融入守道纹中 —— 她的感染纹不仅没加深,反而更亮了几分,像是又多了一分 “转化” 的力量。
云溪蹲在地上,母卷的魂绣线正缠着一只受伤的小妄傀 —— 它的躯体还没成人形,看起来像个孩子,胸口的妄力结晶很小,显然是刚被转化不久。“它还有救!” 云溪的魂绣线顺着结晶游走,苏九的残魂印记在卷上亮起,“苏九姐姐说,用魂绣线连它的魂脉,能把妄力引出来!” 她指尖的线轻轻一拉,一缕淡黑的妄力顺着线流入母卷,小妄傀的躯体渐渐恢复成淡白的魂光,怯生生地蹭了蹭云溪的手,然后跟着之前的魂光,往辰龙殿的方向飘去。
“前面就是辰龙殿的入口了!” 阿风突然停下脚步,他眉心的时风印记剧烈发烫,前方的火道突然扭曲起来,岩壁上的火纹开始重影,像是有另一个时空的画面在重叠,“不对劲,是时空错位!” 他刚想提醒众人,脚下的午马纹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整个人瞬间被卷入一片熟悉的景象 —— 那是风族的村落,炊烟袅袅,孩子们在广场上放风筝,而远处的山口,正飘着淡黑的妄力雾。
“是灭族前的场景……” 阿风的心脏猛地一紧,他想冲过去提醒族人,却发现自己像个透明人,怎么跑都碰不到任何人。广场上,年轻的风族长老正抱着年幼的阿风,笑着说:“时风是用来守护的,不是用来逃跑的,等你长大了,要护好大家啊。”
“我能救你们!” 阿风嘶吼着,时风在他掌心凝聚,却怎么也发不出去 —— 这只是过去的幻影,再怎么挣扎,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就在他快要崩溃时,耳边突然传来风老的声音,那是在时陨窟外,风族残魂对他说的话:“时风不是用来回溯过去的,是用来守护现在的 —— 你现在的伙伴,还在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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