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壤墟议事堂的土案上,织时本源木的根须已泛出深黑,枯木用六件护源宝在木身围出的光阵,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 —— 光阵边缘的淡金光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木芯里偶尔传来 “咔嗒” 声,像是什么东西在啃噬本源。
“腐魂咒在加速扩散。” 枯木的指节因用力攥着古卷而发白,他指着古卷上新增的暗纹,“这是‘域外妄息’的印记,和冰魄寒陵传说中的‘冰封异物’同源。护源宝里还缺最后一样‘冰魄寒髓’,就在寒陵最深处的冰核里,只有它能中和木芯的域外感染。”
冰珞的指尖凝出一片雪晶,雪晶刚触到本源木的根须,就被黑色腐纹缠上,瞬间冻成了黑色。她的眉梢微微蹙起:“昆仑古籍里提过冰魄寒陵,说那里的冰风暴能冻住魂体,连昆仑的冰系术者都不敢轻易靠近。而且……” 她顿了顿,想起爷爷冰夷曾说的秘闻,“寒陵深处有‘不可触碰的冰封物’,靠近者会被‘异力感染’,变成没有意识的冰傀儡。”
阿烬将炎心石贴在本源木上,紫金炎短暂逼退了些许腐纹,却没能阻止暗纹的扩散:“我陪你去寒陵。我的炎火能抗寒,万一遇到冰傀儡,也能帮你净化。” 他摸了摸怀里父亲的火晶残片,心里却有些发沉 —— 上次在焚心谷控制炎火已是极限,寒陵的酷寒会不会让炎火失控?
黄垣攥着息壤魂珠,将土圭按在议事堂的地面,息壤顺着地面蔓延,在墟外织成一道防护墙:“我留下守着幼童和本源木,妄时尊的妄傀余孽还在附近游荡,不能再让他们抓走孩子。” 他看向云溪和苏妄,“你们帮墨染清理墟内的妄傀,顺便用母卷和琴音安抚受惊的平民。”
墨染捏着控纹晶,金纹线在她指尖绕了一圈,温顺得像听话的丝线:“放心,控纹晶能帮我稳定金纹,不会再误伤到自己人。” 她想起陨星渊里母亲的话,心里踏实了许多 —— 但领口的木簪碎片突然轻轻震动,像是在提醒她,墟内可能藏着比妄傀更危险的东西。
分配好任务后,冰珞和阿烬即刻出发。寒陵在黄壤墟西北方的雪山深处,刚靠近山脚,就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 不是普通的寒冷,而是带着 “冻魂之力” 的酷寒,阿烬的炎火在指尖跳动,竟比平时弱了几分。
“小心!” 冰珞突然拉住阿烬的手腕,将他往旁边一拽。一道冰风暴突然从雪山垭口袭来,风中夹杂着细小的冰刃,若被刮到,恐怕连魂体都会被冻伤。冰珞凝出一道冰墙挡住风暴,却发现冰墙上很快结出了淡蓝色的纹路 —— 那是 “异力感染纹”,和本源木上的暗纹同源。
“这风暴里有域外异力。” 阿烬的炎火突然暴涨,将两人裹在火圈里,暂时挡住了冰刃,“你的冰墙会被感染,接下来改用我的炎火开路吧。”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炎火的烈度,不让火焰烧到冰珞的雪晶 —— 上次在冰炎盏融合时,他已能熟练调节炎火的温度,可寒陵的酷寒仍让他有些没底。
冰珞看着火圈外的冰风暴,心里却想起了爷爷的话:“昆仑的冰不是用来躲避危险的,是用来守护想守护的人。” 她咬了咬牙,将冰魄莲的力量注入掌心,雪晶在她指尖化作一道柔和的冰雾,绕着炎火圈外侧铺开:“我的柔冰能削弱冰风暴的力道,你专心控制炎火,我们一起走。”
两人一冰一火,在冰风暴中艰难前行。阿烬的炎火偶尔会因酷寒而波动,冰珞就用柔冰帮他稳住火圈;冰珞的柔冰被异力感染时,阿烬的炎火就会及时烧去暗纹。走到雪山半山腰时,冰珞突然停下脚步,望向寒陵深处:“我能感受到冰核的位置,但……”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冰核周围的异力很强,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冰里‘呼吸’。”
与此同时,黄壤墟内,墨染正用金纹线净化最后一只妄傀。控纹晶在她怀里发烫,金纹线精准地缠住妄傀的核心,既没勒碎妄傀的魂体,又成功抽出了里面的妄力。云溪的母卷突然震动,卷面上自动映出寒陵的画面 —— 画面里,冰核深处的冰块中,似乎藏着一只断裂的手臂,淡蓝色的异力正从断臂的断面溢出,顺着冰纹蔓延。
“那是什么?” 苏妄的琴突然发出嗡鸣,琴魂玉的光映在母卷上,画面变得更清晰 —— 断臂的皮肤上刻着陌生的纹路,既不是守时层的任何一族,也不是妄时尊的妄纹。母卷的卷角 “九” 字亮起,苏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阿溪…… 那是…… 域外…… 异客的…… 手臂…… 感染之力…… 会吞掉…… 守时层……”
墨染的脸色瞬间变了:“冰珞和阿烬还在寒陵!我们得去提醒他们!” 她刚要动身,黄垣突然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从妄傀身上取下的黑色令牌:“妄时尊的人已经往寒陵去了!令牌上的指令是‘夺取冰封异臂,感染本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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