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族的雪顶终年覆着厚冰,风裹着雪粒打在人脸上,像小刀子似的。阿烬攥着时牢地图,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瞬间消散 —— 按母卷的提示,激活五行阵的最后一步,需要昆仑族的 “千年雪晶” 来补全水属性本源,可刚到昆仑山门,就被两个白衣弟子拦了下来。
“冰夷大长老有令,非昆仑族者,不得入内。” 弟子的雪晶剑横在身前,眼神警惕地扫过墨小丁身边的机关驴,“尤其是带‘火属性机关’的,怕烧了我们的雪林。”
“烧什么烧!我驴现在是‘烛龙纹认证款’,只放火不烧东西!” 墨小丁急得拍了驴脑袋一下,驴立刻对着山门喷了口淡橙炎火,火在雪地上映出个迷你烛龙影,没等融化雪粒就灭了。这一下倒把弟子们惊住了,其中一个急忙转身去报信,剩下的那个盯着驴的木角,小声嘀咕:“这机关还会吐龙火?”
没等多久,冰夷就踩着雪晶靴出来了。他的白衣上绣着昆仑族的冰纹,手里的雪晶杖顶泛着冷光,扫过众人时,目光在阿烬的炎枪上停了半秒,语气带着明显的疏离:“炎墟族的人来昆仑,是为了雪晶吧?”
阿烬点头:“冬至夜妄时尊要破裂隙,五行阵缺水属性本源,只有昆仑的千年雪晶能补全。冰夷长老,算我求你,借雪晶一用,事后炎墟族愿以三倍炎火晶偿还。”
“偿还?” 冰夷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冷意,“二十年前妄力突袭昆仑,我女儿守在雪晶殿,等你们炎墟族的支援,等到最后连尸首都没找全 —— 那时怎么没说‘偿还’?” 他举起雪晶杖,杖顶映出当年的画面:年轻的女子被妄卫缠住,雪晶殿的大门在她身后关闭,远处炎墟族的支援队还在被妄卫阻拦,迟迟不到。
黄垣刚想开口劝,机关驴突然躁动起来,木角的烛龙纹亮得刺眼,对着雪晶杖直喷气。墨小丁拽了拽驴绳:“你又闹什么?这杖可不能烧!” 驴却挣脱绳子,跑到冰夷身边,用木角轻轻碰了碰杖顶 —— 雪晶杖里突然传出微弱的啜泣声,一缕淡蓝冰魂飘了出来,正是冰夷女儿的残魂。
“是冰魂!” 云溪惊呼,苏绣双卷突然从她怀里飘出,母卷上飞快织出画面:二十年前,炎墟族的支援队不是故意迟到,是被妄时尊的 “墨黑时流” 困住,领队的炎墟长老为了突围,自爆了炎火本源,才让剩下的人赶去昆仑,可那时已经晚了。
“这…… 这是真的?” 冰夷的手开始发抖,雪晶杖上的冰魂轻轻碰了碰驴的木角,像是在确认什么。阿烬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块发黑的炎火晶:“这是当年领队长老的遗物,晶里还留着他的炎力,你要是不信,可以用雪晶测 —— 墨黑时流的痕迹,现在还在晶里。”
冰夷接过火晶,雪晶杖的冷光裹住火晶,晶里果然映出墨黑纹路,还有领队长老嘶吼着自爆的画面。他突然蹲下身,老泪纵横:“我错怪你们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是你们不把昆仑族的生死放在眼里……” 冰魂在他身边转了圈,渐渐融入雪晶杖,杖顶的冷光柔和了许多。
墨小丁挠了挠头,拍了拍驴的背:“没想到你这驴还有‘冰魂翻译官’的本事,比我这机关师还厉害。” 驴得意地甩甩尾巴,却突然对着昆仑后山喷气,木角的烛龙纹变成了红色 —— 这是之前遇到妄卫时的预警信号。
“有妄力靠近!” 月清玄立刻握紧月轮,众人顺着驴指的方向望去,后山的雪林里飘出墨黑雾,离珠的身影在雾中显现,她手里抓着个小女孩,正是冰夷的孙女,影绸缠在女孩的手腕上,泛着危险的紫光。
“冰夷长老,想救你孙女,就把雪晶交出来。” 离珠的声音带着笑意,影绸又紧了紧,“妄时尊说了,昆仑的雪晶,正好用来加固妄力核心 —— 你要是不借,我就把这孩子丢进墨黑时流里,让她跟她母亲一样,连残魂都留不下。”
冰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雪晶杖在他手里攥得死紧。墨小丁突然小声对阿烬说:“我驴的烛龙纹能暂时困住妄力,等会儿我让驴喷火吸引她的注意力,你们趁机救孩子!” 阿烬点头,炎枪悄悄调出三成温火 —— 这次不能再失手,既要救回孩子,也不能让雪晶落入离珠手里。
离珠见冰夷不动,影绸突然往女孩的心口缠去:“别等了,妄时尊还在等着我回去复命……” 话没说完,机关驴突然喷出口橙火,火在离珠身边凝成烛龙影,暂时困住了她的影绸。阿烬趁机冲过去,炎枪挑开影绸,黄垣用息壤凝成软垫,接住掉下来的女孩。
“想走?” 离珠冷笑一声,影绸化作无数细针,对着众人射来。月清玄旋动月轮,银芒挡住针,云溪的苏绣双卷突然飘出金纹线,缠住离珠的手腕:“离珠前辈,你是织时族的人,为什么要帮妄时尊害无辜的孩子?”
离珠的身体僵了一下,发间的织时金纹簪闪了闪,却很快恢复冷硬:“少管闲事,织时族的事,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插手。” 她猛地挣脱金纹线,化作墨雾消失在雪林里,只留下一句:“冬至夜,妄时尊会亲自来取雪晶,你们谁也拦不住。”
冰夷抱着孙女,感激地看着众人:“多谢你们救了她…… 雪晶我可以借,但我有个条件。” 他望向阿烬,“冬至夜,炎墟族要护昆仑族周全,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亲人了。” 阿烬点头:“不仅是昆仑族,所有时层的生灵,我们都会护着 —— 这是守时者的使命。”
众人跟着冰夷往雪晶殿走,机关驴跟在后面,木角的烛龙纹渐渐变回淡金光。墨小丁小声对驴说:“这次算你立大功,回去给你喂最好的炎火晶,不扣你口粮了。” 驴像是听懂了,用木尾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滑稽的驴蹄印,为这紧张的备战时刻,添了几分难得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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