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壤墟的晨雾裹着土腥味,漫过镇墟土族的窑洞群。窑洞前的 “后土坛” 上,黄垣正领着族人行祭礼 —— 十二名土族子弟捧着陶碗,碗里盛着泛金光的息壤,按 “十二地支” 方位跪成圈,黄垣手持镇墟土圭,念诵《楚辞?九歌?东皇太一》的短句:“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土圭触地时,坛心的息壤突然泛起涟漪,竟映出帝时陵丑窟的鸿蒙残碑虚影。
“族长,息壤不对劲!” 最靠近坛心的子弟惊呼。陶碗里的息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像是被墨色时力浸染,虚影中的残碑上,原本模糊的 “妄途启” 三字旁,又显露出 “黑时噬魂” 四字古篆,字迹泛着冷光,看得人脊背发寒。
黄垣急忙将土圭插入息壤,指尖凝出土族本源力:“息壤通时层地脉,定是新时层的时力渗进来了!” 土圭的青光与息壤的黑芒碰撞,发出 “滋滋” 声响,可息壤的黑晕仍在扩散,甚至顺着坛下的地缝,往窑洞群的方向蔓延 —— 途经之处,原本翠绿的守时草(第 97 章本源力催生)瞬间蔫萎,叶片上的烛龙纹也淡成了灰。
此时阿烬与炎霜正策马赶来。炎霜的红绸臂缠在马鞍上,怀里揣着苏绣卷,清晨出发前,云溪特意叮嘱:“绣卷能通残魂,若遇新时层的异状,让它靠近日力波动处,或许能听见些什么。” 两人刚踏入黄壤墟,炎枪上的朱雀纹就开始发烫,阿烬勒住马绳,望着远处后土坛的黑芒,眉头紧锁:“是新时层的时力,比墟界的噬时力更阴。”
炎霜翻身下马,将苏绣卷展开。卷上 “墨时安” 三字旁的织晶纹突然亮了,金纹顺着丝线蔓延,在卷尾空白处凝成一行小字:“黑时力蚀地脉,需后土力 + 织时隐阵阻之 —— 辰(墨辰)留。” 字迹刚显完,就被黑芒染上,淡成了虚影。炎霜攥紧绣卷,声音发颤:“是墨辰的字…… 他还在新时层?”
阿烬接过绣卷,指尖拂过淡去的字迹,突然想起墨时安碎晶时说的 “织时族的线,会朝着守护的方向飘”。他抬头望向后土坛:“先阻住黑时力,再查墨辰的下落。炎霜,你去通知清玄和云溪,让她们带织时图谱和绣卷来;我去坛上帮黄垣。” 说罢提枪跃马,炎枪上的朱雀纹暴涨,在空中凝成半尺炎魄 —— 那是他昨夜新悟的 “守时炎”,比之前的焚墟火更温和,却能护住地脉不被侵蚀。
后土坛上,黄垣的土圭已出现裂纹。息壤的黑芒裹着细小的黑影,像是无数只墨色小虫,顺着地缝往地下钻 —— 那是黑时力凝成的 “噬魂虱”,黄垣曾在土族古籍里见过记载:“黑时生虱,蚀地脉,吞残魂,为妄途之始。” 他见阿烬赶来,松了口气:“阿烬长老,息壤地脉连通时层各处,若被噬魂虱钻透,整个时层的地脉都会被污染!”
阿烬跃到坛心,炎枪往息壤里一插,朱雀纹炎魄顺着枪杆渗入土中:“守时炎护地脉,你用后土力聚息壤,咱们把噬魂虱困在坛里。” 炎魄遇息壤,瞬间化为淡金火网,将黑芒裹住的噬魂虱拦在网内;黄垣趁机捏诀,镇墟土圭泛出青光,息壤从四面八方涌来,在火网外凝成 “土牢”—— 一金一青两道光,将噬魂虱困得严严实实,可黑芒仍在土牢外打转,像是在寻找突破口。
“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阿烬望着土牢外的黑芒,“得找到黑时力的源头,不然噬魂虱会越聚越多。”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云溪的呼喊声 —— 月清玄抱着织时禁术图谱,云溪捧着苏绣卷,正往坛上跑。云溪刚靠近土牢,绣卷上的烛龙纹就亮了,淡蓝光丝从卷上飘出,缠上土牢的黑芒,竟从黑芒里 “钓” 出一缕残魂。
那是个穿着织时族服饰的残魂,泛着淡金光,看到月清玄怀里的图谱,突然哭了:“墨辰大人…… 他在新时层的‘黑时渊’里,被黑时力缠了!他让我带话,说‘妄途不是路,是新时层的时力要吞时层’,还说…… 织时图谱里的‘隐时术’,能把黑时力引去墟界裂隙,可需要‘三族本源力’加持!”
月清玄急忙翻开织时图谱,金箔上的隐阵纹在残魂的光线下,显露出补充的小字 —— 是墨辰的笔迹:“隐时术需火(炎墟)、金(月轮)、土(镇墟)三力引阵,阵眼用守时草的根,能借时层本源稳阵。” 她抬头看向阿烬:“咱们有三族力,守时草在帝时陵还有,可…… 谁来主持阵?”
黄垣拍了拍胸口:“土族来主持阵基!息壤能承三族力,我来引后土力;阿烬长老引炎墟火,清玄长老引月轮光,正好凑齐三力。” 云溪抱着苏绣卷,轻声说:“我用绣卷通残魂,让周围的守时者残魂来帮忙 —— 墨时安长老、时离长老的残魂,或许能帮咱们稳住阵力。”
众人说干就干。黄垣在坛下按 “三才阵” 布好息壤阵眼,每个阵眼埋上守时草的根;阿烬站在 “火位”,炎枪斜指地面,朱雀纹炎魄泛着暖光;月清玄站在 “金位”,鸿蒙月轮旋出银芒,玉兔纹映着晨光;云溪捧着苏绣卷站在阵中央,轻声念着卷上的名字:“墨时安长老,时离长老,求你们助我们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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