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乱阵的中层流速刚被 “同源之泪” 稳住,阵眼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 织时族长老竟将权杖狠狠砸进阵眼石柱,钉在柱上的炎墟残魂发出凄厉的嘶吼,残魂的光屑像被狂风卷走,尽数融入阵眼的灰光里。原本稳定的流速瞬间失控,中层的石砖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星眠刚扶着夜璃站稳,脚下的石砖就碎成粉末,两人踉跄着跌向下方的黑暗。
“小心!” 阿烬伸手抓住星眠的手腕,火纹在掌心急骤燃烧,想凝聚成光带托住两人。可火纹刚碰到星眠的袖口,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向阵眼 —— 长老的声音裹在灰光里传来,带着癫狂的笑意:“阿烬,尝尝‘时影噬忆’的滋味!你不是想救残魂吗?先看看你妈妈的影子,会不会亲手烧了你!”
话音未落,阵眼的灰光里突然窜出一道橙红火影 —— 那影子穿着炎墟族的祭火袍,发梢缠着火星,竟和阿烬记忆里的母亲炎汐一模一样。火影举起手中的虚拟火杖,朝着阿烬的方向挥来,火杖落下的瞬间,阿烬的脑海里突然炸开一片剧痛,关于 “炎墟歌谣” 的记忆碎片像被撕成碎纸:“火照荒墟…… 叶生…… 叶生哪里来着?妈妈,我记不清了……”
阿烬的火纹瞬间黯淡,抓着星眠的手松了几分。星眠察觉到她的颤抖,忍着手链碎珠的刺痛,反手攥紧阿烬的手腕:“阿烬!那不是炎汐阿姨!是时影!是长老用你的记忆造的假影子!你想想,炎汐阿姨说过,火是用来照亮的,不是用来伤人的!”
火影的火杖已经逼到阿烬眼前,灼热的气浪燎得她睫毛发卷。就在这时,夜璃怀里的夜月残魂突然挣脱出来,淡蓝光影撞向火影 —— 两道光影相撞的瞬间,阿烬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清晰的记忆:小时候她摔断了腿,炎汐坐在床边,一边给她涂草药,一边唱着歌谣:“火照荒墟,叶生石隙,魂归故里,不忘朝夕…… 阿烬,记住,不管遇到什么,火都要朝着光的方向烧。”
“妈妈!” 阿烬猛地回过神,火纹重新燃起,这次的火焰不再失控,而是顺着夜月残魂的光,缠向火影的手腕。火影发出一声虚幻的惨叫,化作光屑消散在空气里 —— 阵眼石柱上,原本被吸收的炎墟残魂,竟有一道小小的影子顺着光屑飘了回来,朝着阿烬的方向轻轻晃了晃。
“有效!” 夜璃眼睛一亮,刚要起身,指尖的时痕突然剧烈发烫。她低头看去,时痕已经爬过手肘,正往心脏的方向蔓延,眼前开始发黑,关于夜月的记忆像被潮水冲走,只剩下一个模糊的 “要守护” 的念头。玄龟之前塞给她的 “载忆时叶” 从口袋里滑出来,叶片贴在时痕上,泛出微弱的银光,时痕的蔓延速度才慢了些。
“夜璃姐姐!” 星眠连忙扶着她坐下,将仅剩的三颗玉珠贴在夜璃的手腕上,“瑶姐姐说,时痕怕‘执念的温度’,你想想,你和夜月姐姐最开心的事是什么?把温度传进给时叶里!”
夜璃闭起眼睛,努力回想 —— 她想起小时候和夜月在月轮文明的桂花树下编花环,夜月把最大的一朵桂花别在她的发间;想起夜月第一次操控月轮镜时,不小心把光射到她的脸上,却慌得哭了起来,说 “姐姐疼,我再也不用镜了”;想起分离前,夜月把自己的银手链塞给她,说 “姐姐,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这些记忆像暖流涌进时叶,叶片的银光突然变亮,夜璃手腕上的时痕开始一点点消退。她睁开眼睛,看着夜月的残魂正围着时叶转,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月月,我想起来了…… 我们还要一起编桂花环呢。”
与此同时,阵外的段缺正抱着导航仪,额头抵在屏幕上,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墨尘靠在石壁上,肩甲的伤口还在渗血,却用短刀帮段缺挡开扑来的傀儡:“怎么样?找到时乱阵的能量核心了吗?阿烬她们快撑不住了!”
“快了!” 段缺的眼镜滑到鼻尖,他却没扶,屏幕上的符号正一点点拼成一张完整的地图,“导航仪检测到阵眼下方有个‘时能泉’,长老在靠泉眼的能量维持规则!只要我们炸了泉眼,时乱阵的规则就会失效!但……”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泉眼周围有‘时滞区’,进去的人会被定在原地,至少要等 10 分钟才能动 —— 这 10 分钟里,傀儡会把人撕碎。”
墨尘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拿过段缺背包里的炸药:“我去。你留在这里,等泉眼炸了,就用倒流墨帮玄龟稳住时力,让它把消息传给阿烬。”
“不行!” 段缺突然抓住墨尘的胳膊,眼眶红了,“墨尘哥,你肩甲都伤成这样了,去了就是送死!我去!我修过时滞区的仪器,知道怎么缩短定身时间!”
“你不能去!” 墨尘的声音有些发哑,他伸手揉了揉段缺的头发,像之前无数次那样,“你是我们这里最懂仪器的,你死了,谁帮阿烬破解启动器?谁帮星眠修手链?听话,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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