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时族长老的笑声还在大厅回荡,织时梭底座突然裂开一道深缝,无数泛着绿光的黏液从缝里涌出 —— 刚才被阿烬火纹灼伤的时间噬虫,竟在黏液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异:原本半透明的身体变得漆黑,口器里伸出带着倒刺的银色吸管,翅膀扇动时会洒下 “记忆粉尘”,落在玄龟背甲上,瞬间映出老龟三百年前被织时族困在残响时层的狼狈模样。
“孽障!竟敢帮外人!” 长老怒视着挡在阿烬身前的云曦,抬手对着织时梭拍出一道绿光,“今日便让你们都变成噬虫的养料,为造物主大人的‘时间收割’祭旗!”
绿光刚触到织时梭,梭芯的橙光突然暴涨,大厅的穹顶开始往下掉 “记忆碎片”—— 有炎墟孩童追逐嬉戏的画面,有昆仑钟卫操练的呐喊,还有月轮文明女子纺织的身影,每一片碎片落地,都会化作一只新的变异噬虫。段缺抱着导航仪往后缩,眼镜上沾了片粉尘,瞬间想起自己三岁时摔碎父亲的铜制罗盘,被追着打的糗事,脸瞬间红透:“这破虫子还会扒黑历史!”
“别走神!用你的仪器!” 墨尘一把将段缺拽到身后,挥出一道蓝色结界挡住噬虫的吸管,结界却被吸管戳出密密麻麻的小孔 —— 变异后的噬虫,连守时者的结界都能刺穿。苍玦见状,将短刀插进地面,刀身蓝光蔓延,在众人脚下织出一道 “锚点光网”:“暂时能挡住它们,段缺,你不是说能改仪器吗?”
段缺这才回过神,抱着导航仪蹲在光网中央,手指飞快地拨动旋钮,屏幕上的乱码渐渐变成一行行数据:“刚才云曦说织时梭靠吸收记忆驱动,那我用‘倒流墨’干扰它的能量流!上次炸仪器剩下的倒流粉还在,混进反熵增模块里,说不定能让织时梭‘倒转记忆吸收’!”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个纸包,抖出半袋灰扑扑的粉末,刚想往仪器里倒,却被一阵风呛得打喷嚏,粉末全撒在了光网上 —— 众人正想骂他,却见光网上的蓝光突然倒转,原本扑向他们的噬虫,竟开始往织时梭的方向退,口器里的吸管还在不断吐出之前吸走的记忆碎片:阿烬关于母亲的记忆、星眠关于苍瑶的片段、甚至墨尘当年在昆仑的训练画面,都化作光点飘回各自的脑海。
“歪打正着!” 段缺惊喜地拍腿,“倒流粉让光网变成‘记忆回流阵’了!噬虫吸的记忆全吐出来了!”
云曦趁机冲到织时梭旁,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线装日记,封面绣着朵枯萎的时叶花 —— 是她母亲云裳的遗物。她翻开日记,声音带着颤抖:“祖父,你看看这个!母亲在日记里写,织时族根本不是要‘重构时间’,是在为时光造物主收集‘文明记忆能量’!你启动织时梭,是要把我们都变成造物主的‘能量容器’!”
长老的脸色骤变,伸手想抢日记:“胡说!是你母亲被外人蛊惑,写的都是疯话!”
“是不是疯话,你自己看!” 云曦将日记扔向苍玦,日记在空中翻开,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图纸 —— 画着与殷墟遗迹相似的 “实验装置”,旁边写着一行小字:“织时梭是造物主的‘能量泵’,每吸收一个文明的记忆,就能为终极归墟装置充能百分之一。”
阿烬捡起飘到眼前的记忆碎片,是母亲炎汐与云裳的对话残影:“炎汐姐姐,别把火种给长老,他会用火种激活织时梭,到时候所有时层的文明都会被吸干……” 炎汐点头,将半块火纹玉珏递给云裳:“帮我藏好,等有能守护它的人出现,再交给他。”
“原来母亲早就知道!” 阿烬攥紧玉珏,左臂的火纹突然与织时梭芯的橙光产生强烈共鸣,梭芯里竟映出火纹的另一半碎片 —— 正是当年玄渊夺走的那部分,此刻正被嵌在梭芯深处,作为 “能量核心”。
星眠突然抓住阿烬的手腕,手链上的玉珠全亮了:“我能感觉到,苍瑶姐姐的灵魂碎片在梭芯里!长老把她的碎片和火种碎片绑在一起,用她的能量驱动织时梭!” 她说着,指尖浮现出与苍瑶相似的橙红色纹路,对着织时梭挥出一道蓝光,蓝光刚触到梭芯,大厅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织时梭底座的裂缝里,竟钻出一只一人高的 “噬虫王”—— 通体漆黑,口器里缠着苍瑶的灵魂残丝,眼睛是两颗泛着绿光的时叶。
“你们毁了我的计划!” 长老彻底疯狂,扑向织时梭的操控台,“那就一起陪葬!启动‘记忆坍缩’!让这织时宫变成你们的坟墓!”
操控台亮起刺眼的绿光,大厅的记忆织网开始收缩,无数记忆碎片被强行吸向织时梭,阿烬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母亲的记忆又要被抽走。玄龟突然撑起身体,用背甲挡住织时梭的吸力,背甲上的银色纹路开始剥落 —— 那是它储存了三百年的时层地图,此刻正化作 “时间屏障” 护住众人:“老龟我活了三千年,还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阿烬,快用火纹打碎梭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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