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熠短暂的沉默,让带土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紧张地抿住了嘴唇,手指不安地蜷缩起来。
果然……还是不行吗?还是不够好?
就在带土几乎要被失落淹没时,宇智波熠终于动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走上前,在带土茫然的目光中,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拂去了他脸颊上那一块刚才被火焰燎到的黑色烟灰。
动作很轻,带着一种与他一贯冷淡气质不符的、近乎温柔的随意。
指尖触碰皮肤的瞬间,带土整个人都僵住了,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然后又疯狂地跳动起来,血液冲上头顶,耳朵尖瞬间变得通红。
“查克拉在喉部凝聚时,再压缩三分。”宇智波熠收回手,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控制,比蛮力更重要。”
他说完,不再看呆若木鸡的带土,转身离开了训练场。
带土愣愣地站在原地,脸颊上被触碰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一丝微凉的触感。他呆呆地看着宇智波熠离去的背影,过了好几秒,才猛地反应过来。
他……他不仅看到了!他还……他还指导我了?!
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如同烟花般在带土心中炸开,瞬间驱散了所有的不安和失落。他用力握紧了拳头,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脸上露出了一个傻乎乎却又无比灿烂的笑容,连夕阳的余晖都仿佛被他眼中的光彩比了下去。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而那颗名为憧憬的种子,早已在少年心中悄然扎根,枝繁叶茂。
……
训练场的喧嚣彻底散去,只余夕阳的余温炙烤着空旷的土地。带土仍站在原地,傻笑着回味着那短暂的触碰和指导,胸腔被巨大的喜悦填满,全然未觉那道离去背影下的暗涌。
宇智波熠走在回宇智波族地的路上,步伐看似与往常无异,但微蹙的眉心和略微抿紧的唇线,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刚才……还是多话了。’
那句指导,看似随意,实则已经越界。指尖那抬起的、拂去对方脸上烟尘的行为,更是清晰地提醒着他——心软了。
在面对那双与“烈”如此相似、燃烧着纯粹执念的眼睛时,他那本该对带土早已冰封的心防,竟出现了一丝不该有的松动。
一丝懊恼悄然攀上心头。
他不该这样的。
这种不经意的、甚至带着点“温柔”意味的举动,对那个一根筋的笨蛋而言,无异于一种误导,一种不负责任的“鼓励”。只会让那个麻烦的家伙更加黏上来,投入更多不切实际的期待和关注。
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必须彻底切断这种不必要的联系。
念头及此,一个先前已被族中长老提及,却被他暂时搁置的选项,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提前毕业。
是了,提前毕业。
正好,那个旗木卡卡西也有此意。以木叶高层的办事风格和平衡策略,很大概率会将他们两个提前编入同一临时小队,以便管理和最大化利用。
这样一来……
宇智波熠的眼神重新变得冷静而剔透。与卡卡西组队,意味着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将获取“反嬷嬷值”的重点彻底放在那个白毛小子身上。从他身上“刷分”效率更高,也……更省心,至少不会产生像带土那样黏糊糊的麻烦。
更重要的是,这能让他彻底与带土这个“麻烦源”分离开。不同届,不同小队,接触的机会将锐减。时间久了,那份幼稚的憧憬自然会慢慢淡去。
而且……或许,在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间接保护了那个笨蛋。
他自己前路未知,注定与平静的校园生活无缘。带土那个热血白痴若是继续靠近,难保不会被卷入不可测的漩涡。远离自己,对那个单纯的家伙而言,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想到这里,宇智波熠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了。他加快了脚步,向着族地中心、长老所在的院落走去。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带着一种孤绝的意味。他做出了选择,一条看似冷酷、实则蕴含着一丝未尽之责的分离之路。而此刻仍在训练场边傻笑的带土,对此还一无所知。
宇智波熠的脚步在族地青石铺就的道路上渐行渐稳,先前那一丝扰人的心绪已被彻底压下,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盘算。他径直走向南贺神社旁的一处幽静院落,那里是掌管族内事务的大长老宇智波千信的居所。
院门无声地开启,一位身着深色和服、面容肃穆的中年忍者对他微微颔首,示意他进去。庭院深深,宇智波千信正跪坐在茶室廊下,慢条斯理地烹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锐利的轮廓。
“熠,今日考核结束了?”千信没有抬头,声音平稳,带着长者特有的威严。
“是。”宇智波熠在他对面坐下,姿态恭敬却并不卑微,“考核已毕,成绩为优。”
“嗯,意料之中。”千信将一杯沏好的茶推到他面前,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他,“你此来,不应只是为了汇报这等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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