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光阴流转,木叶村的轮廓已在南贺川畔深深扎根。炊烟袅袅,街道纵横,这片土地上终于飘起了和平的炊烟。
然而有些伤痕,刻下便再难抹去。
火影办公室内,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青石板地上切割出温暖的光斑。千手柱间伏案批阅文件,眉宇间带着操劳与满足。
宇智波煜静立在窗边。他穿着合身的族服,身姿挺拔,偶尔回应柱间目光时还会露出浅笑。任谁看来,这都是位已走出阴霾的年轻精英。
可若细看,会发现他眼底沉淀着化不开的沉寂。那温和更像一层薄膜,将内外世界温柔地隔开。
门被推开,千手扉间携着卷轴走来。银发一丝不苟,目光扫过室内,在窗边身影上停留了一瞬。
"死亡森林的结界方案。"他将图纸铺开,声音清冷,"但核心阵眼的查克拉传导效率低了。"
柱间凑近端详时,扉间转向窗边:"宇智波的写轮眼对查克拉流动最敏锐。煜,你参与过外围构建,可发现异常?"
煜转身的动作带着微不可查的凝滞。他走近桌案,分析切中要害,声音平稳得恰到好处。
但扉间注意到了别的一一在他说话时,煜垂在身侧的手正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忍具包边缘。那个小动作,像平静湖面下暗涌的涟漪。
"理论无误,但容错率太低。"扉间评价,目光却未从煜脸上移开,"以某人现在的状态,恐怕难以胜任。"
这话带着他特有的尖锐,像在试探什么。
这时门被推开。宇智波斑立在门口,写轮眼扫过室内,最后定格在煜身上。
"在门外就听到无聊的争论。"他声音低沉,"与其纸上谈兵,不如去训练场。你的体术,最近松懈了。"
这指责来得突然,但在场三人都明白,这是斑感知到那份沉重后,特有的干涉方式。
煜垂下眼帘。斑已走到他面前,突然伸手扣住他手腕。这个突如其来的接触让煜微微一颤。
"查克拉又紊乱了。"斑皱眉,写轮眼流转,"继续逞强,下次任务你会死得很难看。"
一直冷静的扉间忽然上前一步,指尖轻点煜另一侧手腕。两股不同的查克拉同时探入,让煜不适地蹙眉。
"经脉负荷过重。"扉间声音依旧平稳,但指尖停留的时间稍长了片刻,"这样的状态,确实不适合主持结界。"
煜站在两个人之间,第一次显露出些许无措。他轻轻挣动,斑却收紧手指,扉间的指尖也未移开。
"我没事。"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这个瞬间,他不再是那个完美得体的宇智波精英,只是一个在挚友离去后始终未能原谅自己的年轻人。
柱间适时起身打圆场:"今天就到这里吧。煜,回去好好休息。"
斑松开手,扉间也收回指尖。但在煜转身离去时,扉间的手指不经意般擦过他的袖口,斑则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写轮眼深处闪过一丝复杂。
门合上的轻响后,办公室重归宁静。扉间凝视图纸却未落笔,斑抱臂望向窗外,柱间看着各怀心事的两人,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办公室内只余尘埃在光柱中无声旋舞。
千手扉间垂眸整理卷轴,修长的手指抚过纸上墨迹。那些精密的结界符文曾是他与煜在月下反复推演的成果,如今却像隔着一层薄雾。
他又想起了小树林泉水边的那些时光。流水淙淙,宇智波煜眼中闪着纯粹的光,与他争论水遁形态变化的极致。那是灵魂与智慧最直接的碰撞,不染尘埃。
他们聊水遁心得,讨论其中蕴含的原理,有时为一个术式构想能争论到月上中天。
他确实想过,要是这人能在千手一族或者在同一阵营就好了。不是从家族利益角度出发,而是单纯觉得,能有个这样理解自己思路、一点就透的同行很难得。他甚至暗自庆幸过对方不是宇智波的人——否则这样的天赋,放在对手那里实在可惜。
直到后来在战场上,他与那双熟悉的眼睛在和宇智波的战场上对视,结印的手第一次出现了瞬间的凝滞。
如今愿望成真,他们共处一室,共同守护着同一个梦想。可那道身影却日渐单薄,眼中的光被沉重的过往层层覆盖。
宇智波斑方才扣住煜手腕的动作自然得刺眼。那样直接的触碰,不容拒绝的关切——是经年累月才能养成的特权。
而他自己呢?
指尖残留的触感还在发烫。即便是借着探查经脉的理由,那短暂的接触也显得小心翼翼。千手与宇智波的过往像道无形屏障,让他连表达关心都要披上公事的外衣。
他收起卷轴的动作略微停顿。最终只是将砚台往柱间那边推了推。
"下次结界维护,我来主导。"
声音平静无波,却在任务分配上留下了转圜的余地。这是他能给出的,最不动声色的体贴。
窗外传来训练场的声响,年轻忍者们充满活力的呼喝隔着距离传来。扉间望向那里,银发在阳光下泛着冷调的光。
有些界限,终究难以跨越。但守护的方式,从来不止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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