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距离那场惨烈的盆地之战,已过去一月有余。
宇智波族地内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沉寂,以及挥之不去的悲伤。那场战役带来的创伤,远非短时间内能够愈合。
宇智波煜在医疗忍者的精心照料和他自身那简化版超强自愈体质的帮助下,身体上的伤势早已大致恢复。
他沉默的感受着体内异常的恢复力,知道必须给这能力一个合理解释。
在他简略解释(撒谎)完这是自己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后,整个人就变得异常沉默,往日温和的眼眸深处,沉淀着化不开的阴郁与哀恸。他时常独自一人,坐在训练场边缘,望着天空出神,唇上那道早已愈合、却仿佛依旧残留着刺痛感的细微痕迹,成了无人敢提及的禁忌。
而忍界的形式,也因他那日的疯狂爆发,发生了剧烈的转折。
所谓的“忍族联盟”,在盆地一役中,其核心精锐几乎被宇智波煜一人屠戮殆尽,高端战力十不存一。残余的势力在失去主心骨后,根本无力再组织起有效的进攻,很快便在宇智波和千手两族随后的清算与反击下,如同土鸡瓦狗般迅速崩溃、瓦解,再也掀不起任何风浪。一场原本可能席卷整个忍界、造成更大浩劫的危机,竟以这样一种惨烈而突兀的方式,提前落下了帷幕。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千手一族。
千手柱间看着手中详细的情报卷轴,上面清晰地记录了当日盆地战场那尸山血海的惨状,以及宇智波煜觉醒万花筒写轮眼、化身杀戮鬼神的具体描述,更提到了宇智波泉奈与宇智波烈为保护煜而壮烈牺牲的细节。他久久沉默,脸上难得露出了复杂而沉重的神色。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放下卷轴,声音低沉,“宇智波的损失…太惨重了。”
他指的不仅是那些死去的宇智波忍者,更是宇智波煜本人。从情报的描述中,他能想象出那个年轻人当时承受了何等的痛苦与绝望,才会爆发出那般毁灭性的力量。
一旁的千手扉间,脸色同样凝重。他比兄长更注重细节与分析,也更能体会到那份报告字里行间所透露出的、属于宇智波煜个人的悲剧色彩。那个曾在切磋中展现出惊人天赋与冷静头脑的年轻人,那个让他不自觉投以关注目光的对手……竟然在一天之内,失去了两位如此重要的同伴。
泉奈…那个总是冷静地站在斑身边,与自己数次交手的男人……
宇智波烈…那个像火焰般炽热、总是紧跟在煜身边的宇智波族人……
都为了保护煜而……
得知这两人的死讯,扉间的心湖也泛起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细微的涟漪,那并非喜悦,而是一种物伤其类的沉重,以及对那个幸存者所处境地的更深理解。在那种情况下,接连失去重要之人后觉醒万花筒…他所经历的,该是何等蚀骨剜心之痛?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让扉间一向冷硬的心肠,也罕见地生出了一丝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必清晰察觉的…心疼。他迅速将这不合时宜的情绪压下,转而以更理性的角度思考。
但同时,无论是柱间还是扉间,在内心深处,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正是宇智波煜那不顾一切的爆发,以自身承受巨大牺牲为代价,近乎以一己之力粉碎了联盟的核心,才使得这场危机被迅速扼杀,避免了可能波及更广、造成千手一族也难以承受的更大伤亡。
一种隐隐的、不便宣之于口的感激,混杂在对于宇智波一族遭遇的同情与对局势迅速平息的庆幸之中,存在于千手兄弟的心间。
只是,这份“感激”的代价,对于那个宇智波的年轻人而言,未免太过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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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地深处,宇智波斑独自站在训练场边缘,目光沉凝地望着远方,那里曾是泉奈和他小时候常一起修炼的地方。他背影挺拔依旧,却仿佛承载了千钧重负,周身弥漫着一股化不开的寂寥与隐痛。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却坚定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
斑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
宇智波煜走到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他低着头,声音沙哑而沉重,带着难以消弭的自责与痛苦:"斑...我...是来请罪的。"
斑缓缓转过身,那双继承了泉奈的、已然变为永恒万花筒的眼眸,带着复杂的情绪落在煜的身上。他看到煜依旧苍白憔悴的脸色,看到他眼中深陷的阴霾与几乎要将他压垮的负罪感,看到他整个人如同失去灵魂的空壳。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猛地从斑的心底窜起!
为了泉奈和烈的牺牲而悲痛,他理解。但看到眼前这个人,这个被泉奈和烈用生命保护下来的人,如今却这般沉沦、这般作践自己,仿佛活着本身都成了一种折磨和罪过…这让他如何不怒?
“请罪?” 斑的声音冷得像冰,嘴角却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怒极反笑的弧度,“你以为…你现在这副半死不活、如同行尸走肉的样子,就是泉奈和烈希望看到的吗?”
煜的身体猛地一颤,头垂得更低。
斑一步步逼近,强大的压迫感如同实质:“他们用命换你活着,不是为了看你在这里无休止地自责、沉沦!宇智波煜,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的力量呢?你的意志呢?都被那天的泥石流一起冲走了吗?!”
他的呵斥如同雷霆,在寂静的训练场上炸响,字字句句都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怒。然而,在那汹涌的怒意之下,若仔细分辨,却能察觉到一丝被极力掩藏的、更深层的东西——那是看到重要后辈深陷痛苦泥潭却无法自拔时的不忍与焦急。
斑自己何尝不是夜夜被失去泉奈的噩梦缠绕?但他不能倒下。他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必须挺直脊梁继续前行。而作为煜的挚友,他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被痛苦吞噬。
"站起来吧,"斑的声音缓和了些,"带着他们的期望,变得更强。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告慰。"
说完,斑不再看他,猛地转身,宽大的袍袖划过一个凌厉的弧度,大步离去。他怕自己再待下去,那强行构筑的坚硬外壳,会在煜那同样深可见骨的痛苦面前,出现裂痕。
原地,宇智波煜怔怔地站在原地,斑那番严厉中带着关切的话语,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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