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简宁肯定也是在配合演戏,她平时都连名带姓地叫我“任戟”,从来不会用“亲爱的”这么腻歪的称呼。
但事已至此,这个逼都装到这份上了,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我顺势揽住简宁的腰,脸上摆出云淡风轻的表情,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尤其是面如死灰的童昂)微微颔首,然后便搂着她,在无数道混杂着震惊、羡慕、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飘然离开了卡座区域。
走出酒吧大门,夜晚的凉风一吹,周围没了熟人,我立刻原形毕露,胳膊依旧搭在简宁肩上,得意地晃了晃:“媳妇儿,今天表现可以啊,太给我长脸了!”
话音刚落,腰间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嗷!” 我惨叫一声,触电般缩回手,无辜地看着她,“干嘛拧我?”
简宁甩了甩手,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谁是你媳妇?乱叫什么!”
我揉着腰,有点摸不着头脑:“刚才在里边不还挺配合的吗?翻脸不认人啊?”
“哼,” 简宁冷哼一声,“那个伊琳,对你可真是上心啊。处心积虑摆了这么大一个局,就为了让你在同学面前显摆威风。”
我心头一跳,赶紧解释:“简宁,你误会了!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伊琳她就是…就是把我当弟弟看,我看她也跟看姐一样,纯粹的革命友谊!”
“弟弟?姐姐?” 简宁的音调扬了起来,手指又快又准地再次扭向我的腰间软肉,“你当初追我的时候,不也是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热?合着你的‘姐姐’遍天下是吧?”
“哎哟!疼!我错了宁姐!真错了!” 我疼得龇牙咧嘴,连连求饶,好话说了一箩筐,赌咒发誓心里只有她一个,跟伊琳绝对是清清白白。哄了好一阵子,简宁脸上的表情才渐渐恢复正常。
其实我心里明白,以简宁的聪明,肯定看得出我和伊琳没什么,她只是用这种方式给我提个醒,划清界限,警告我跟其他女生保持距离。
我们又像往常一样,坐上了她的小车,一路上她问着我和初中同学有什么恩怨,我大致说了一下,我和童昂喜欢上一个女生的事,我犹豫了一下,甚至和简宁说了自己被诬陷嫖娼的事。
简宁这次没有嘲讽我到处留情,也没有责怪我去按摩的事,而是对童昂的行为感到愤慨。
然后她又安慰我,一切都过去了,今天也算打脸了童昂,以后和他们不要再联系了,开启新的生活。
她把我送到我家小区门口,我磨磨蹭蹭不想下车,还想在车里亲热一下,她却态度坚决地推我:“快回去!大马路边上,像什么样子?被人看见多尴尬。”
我只好悻悻地下车,看着她的小车尾灯消失在街角。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心情依旧激荡。
给伊琳编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真心实意地感谢她今天的安排,这下我在初中同学圈子里,算是彻底翻身,成了个传奇人物了。
博伦也发来短信,说他安全到家了,还贼兮兮地问:“戟哥,你跟简宁姐这么晚出去,不会是去……开房了吧?”
我笑骂着回了一句:“去你妈的,哥是正人君子,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龌龊!”
本以为这个寒假就会在这平淡中度过,没想到第二天下午,我居然接到了鲍雨龙的电话。
“任戟,在家闲着蛋疼呢?” 鲍雨龙的声音带着点杂音,像是在外面。
“龙哥?是啊,没啥事干。”
“我原来那家台球厅重新装修,升级成俱乐部了,暂时没地方待。正好,北辰哥新开了家KTV,缺人手,让我过去帮帮忙,当个领班。
他那边保安队还缺个副队长,待遇还行,就是熬夜晚点。我看你闲着也是闲着,过来试试?也算帮我的忙。”
北辰?就是上次鲍雨龙给我引荐的那个大哥(64章),华子的左膀右臂。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在家确实无聊,而且能跟鲍雨龙混在一起,还能赚点零花钱,似乎不错。
我跟爸妈一说,他们听说是在正规场所打工(我可没说是在黑社会大哥的场子),锻炼一下,也同意了。
于是,隔天我就去那家位于城西体育馆附近的KTV报了到。鲍雨龙带我熟悉了一下环境,装修得挺气派,霓虹灯招牌在白天也闪着光。
“工作内容不复杂,” 鲍雨龙边走边给我交代,
“主要是看着场子,别让客人喝多了闹事。遇到小摩擦劝开就行,真有不长眼想砸场子的,直接架出去。
看好各个通道,别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溜进来卖药丸什么的。最重要的是,眼睛放亮一点,别得罪了北辰哥的贵客。”
保安队的队长是卓益,高三的二把手,老熟人了。手底下的保安也多是鲍雨龙的旧部,好几个都跟我一起砸过店,我们见面打个招呼,都还算融洽。
就这样,我开始了在KTV的打工生活。大多数时候是夜班,从傍晚到凌晨两三点。这导致我根本没时间去找简宁玩,只能在电话里跟她诉苦。
简宁倒是挺理解,说她最近机构课程也快结束了,等忙过这阵就来找我。
头几天风平浪静。正如鲍雨龙所说,这里是北辰哥的场子,黑白两道都得给几分面子,基本没人敢闹事。
我们这帮保安大多数时间都聚在休息室抽烟吹牛,或者在大厅里晃悠,看着形形色色的客人进进出出。
偶尔有几个喝得烂醉如泥、又哭又闹的,我们上去几个人,连哄带架地就给弄到门外醒酒去了,工作轻松得甚至有些无聊。
我甚至觉得,这个寒假或许就会在这份无所事事的兼职中平静地度过。
喜欢篮球与江湖:十八岁那年的城西请大家收藏:(www.suyingwang.net)篮球与江湖:十八岁那年的城西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