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甲蹲在客厅地板上，面前摆着一排五颜六色的狗粮罐头——从超市最贵的进口牛肉罐头到便宜的鸡肉口味，还有各种狗饼干、磨牙棒，甚至还有一包猫粮，那是他觉得"万一汤圆口味特殊呢"买来备用的。
汤圆蹲坐在他对面，九只眼睛分别盯着不同的罐头，三排牙齿微微露出，口水滴在地板上发出滋滋声，把瓷砖腐蚀出一个个小坑。但它就是不吃，连闻都不闻一下。
"这么挑食？"陆仁甲挠挠头，拿起一罐最贵的澳洲进口牛肉罐头，"这个一罐八十八块呢，比我一天的伙食费都贵。现在的狗都这么精致了吗？"
他打开罐头，用勺子挖了一点递到汤圆嘴边："来，尝尝，澳洲和牛，人都能吃的品质。"
汤圆的九只眼睛同时转向那勺狗粮，然后露出了一个极其人性化的嫌弃表情——如果一个长着九只眼睛三排牙齿的生物也能做出嫌弃表情的话。它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像是怕被那东西污染了。
【堂堂饕餮，上古凶兽，贪婪的化身，被喂狗粮？这侮辱程度，比让它改名汤圆还过分！它现在想咬人，但咬不动 (╬￣皿￣)】
陆母从厨房探出头来："仁甲啊，可能它不饿？刚收养的狗都这样，认生，过两天就好了。"
"不对啊妈，"陆仁甲认真分析，"它刚才在江边的时候肚子一直在叫，而且流了那么多口水，肯定是饿了。"
陆建国和陆磐石坐在沙发最远的角落，两个知道真相的男人正在用眼神交流。
陆建国的眼神：这东西到底吃什么？不会是吃人吧？
陆磐石的眼神：根据管理局的资料，饕餮是吞噬概念的…它吃的不是物质食物。
陆建国的眼神：那怎么办？总不能真让它饿死吧？
两人的无声交流被余歌察觉了。她从书房走出来，墨绿色的长裙在灯光下泛着幽深的光泽，那双没有焦点的眼睛平静地看着汤圆。
"它不吃物质食物。"余歌轻声说，声音像夜风拂过水面。
陆仁甲抬头看她："那它吃什么？能量？电？还是…WiFi信号？"
【WiFi信号？你以为饕餮是路由器吗？还是5G基站？这脑洞，连外神都跟不上 (°_°)】
余歌走到汤圆身边，伸手轻轻摸了摸它的头。汤圆立刻发出舒服的呼噜声，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九只眼睛都眯成了缝。
"它吃存在感。"余歌解释道，"准确地说，是吞噬事物在世界上留下的印记和痕迹。"
"存在感？"陆仁甲眨眨眼，然后恍然大悟，"哦！我懂了！就像小孩子需要关注和陪伴对吧？情感需求！现在的宠物心理学确实很重要。"
他立刻蹲到汤圆面前，伸手摸摸它的头："汤圆乖，爸爸在这里陪你，不要觉得孤单。"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陆仁甲的手触碰到汤圆头顶的瞬间，汤圆的九只眼睛同时亮了起来，像是突然充了电。它的呼噜声变得更大，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那种颤抖不是恐惧，而是…满足？
陆磐石瞪大了眼睛，手里的异常探测器显示出惊人的数据——陆仁甲身上确实有某种东西在流向汤圆，但那不是能量，不是物质，而是某种更加虚无缥缈的东西。
"它真的在吃…"陆磐石忍不住低声说。
"在吃什么？"陆仁甲回头问，手还在汤圆头上揉来揉去。
"没…没什么。"陆磐石赶紧闭嘴。他不能说实话——你的存在感正在被这个上古凶兽当成食物吃掉。
"看，它不叫了！"陆仁甲高兴地说，"果然是需要陪伴！余歌你真厉害，一下子就看出问题所在。"
他继续撸着汤圆，从头顶撸到下巴，又挠挠它的耳朵后面——虽然汤圆并没有明显的耳朵构造，但陆仁甲觉得"狗都喜欢被挠耳朵后面"。
汤圆舒服得直接躺倒在地，露出肚皮，九只眼睛都快活地转来转去。它能清晰地感受到，从陆仁甲身上不断有"存在感"流入它的体内，那种感觉…很奇特。
不像其他人类的存在感那样浓烈、厚重，陆仁甲的存在感薄得像雾，淡得像水，几乎感觉不到味道。但最神奇的是——它源源不断，像泉水一样，吃掉一点立刻又会补充回来。
【发现无限食物bug的饕餮：这是什么神仙投喂？吃不完的自助餐？我要跟定这个人类了！ (≧▽≦)】
陆磐石在旁边观察着仪器数据，越看越震惊。他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陆仁甲的存在感确实在被汤圆吸收，但几乎是同时，他的存在感又会自动恢复到原来的水平。
这就像…就像一个水龙头，不管怎么放水，水压永远保持不变。
"所以…"陆磐石小声对陆建国说，"他们形成了某种共生关系？"
陆建国擦了擦额头的汗："至少…至少它不会去吃别人了。"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一个能吞噬存在感的上古凶兽，如果放任不管，可能会让整个城市的人都变成"透明人"。但现在它找到了一个完美的食物来源——永远吃不完的陆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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