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长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位…小姐。"他的声音在颤抖，"您似乎对植物培育很有研究。"
"不知道您师从何处？"他试探性地问，"您对母神…我是说，对自然之母的理解，似乎很深刻。"
余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没有老师。"
这是实话。作为犹格·索托斯的化身，她本身就是知识的源头之一。
【没有老师，因为她妈就是你信仰的神，这关系理清了吗园长？ (╬￣皿￣)】
"那您是如何…"园长不甘心。
"看。"余歌简单地回答，"用眼睛看，就能看出问题。"
陆仁甲插话道："对啊，我女朋友观察力特别强！上次去鬼屋，她一眼就看出哪里的道具做得不好！"
他得意地说："这叫什么？专业素养！"
园长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他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不是被余歌，而是被这个完全不懂状况的普通人。
把母神的伟大造物比作鬼屋道具？
这简直是亵渎！
"您说得…都对。"园长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这些孩子确实…不够完美。"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但是，它们是我用尽心血培育出来的。每一株，都倾注了我的…信仰。"
【信仰？你信的是疯狂邪神，培育的是吃人植物，这信仰还是收收吧 (°_°)】
空气中，那股甜腻腐败的气味突然变浓了。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腐烂，又像是某种花朵过度绽放后散发的味道。
陆仁甲皱了皱鼻子："什么味道？是不是有植物坏掉了？"
他关心地对园长说："老人家，您得注意卫生啊。植物腐烂会产生有害气体的。"
园长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那不是腐烂的味道。
那是…召唤的前兆。
他心中的愤怒已经到达顶点。
这位高高在上的存在，凭什么这样贬低他的成果？
就算她真的是高位存在又如何？
母神的力量是无穷的！
"既然您觉得我的技术拙劣…"园长的声音变得阴沉，"那就让您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造物！"
他猛地举起手杖，重重地敲击地面。
"嘭！"
木质手杖与泥土碰撞，发出远超应有的巨响。
整个温室都震动了一下。
【老头发飙了！要召唤大BOSS了！快跑啊！哦不对，有余歌在，该跑的是BOSS (╯°□°）╯】
那些原本瑟瑟发抖的植物突然活跃起来。
它们的枝叶疯狂摆动，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您说我只懂皮毛？"园长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狂热，"您说我不懂平衡和效率？"
"那我就让您看看，母神真正的孩子是什么样的！"
他开始吟唱。
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某种古老的、扭曲的音节。
每一个音都像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带着黏腻和腐败。
"I?! I?! Shub-Niggurath!"
园长的声音在温室里回荡，玻璃都在微微震颤。
"千万子孙的黑山羊啊！"
"请赐下您的第三子！"
"让这些无知的人见识您的伟大！"
陆仁甲看得目瞪口呆："这是…行为艺术？老人家您这么大年纪了，还玩这个？"
他担心地说："别太激动啊，小心血压！"
【把召唤邪神当成行为艺术，还担心人家血压，你这关怀用错地方了 (￣▽￣)】
夏塔克鸟吓得缩成一团。它能感受到，某种恐怖的东西正在靠近。
那是来自深渊的存在，莎布·尼古拉丝的子嗣之一——深渊牧羊人。
向日葵小向更是直接躲到了陆仁甲身后，用叶子捂住自己的金色小眼睛。
温室的地面开始开裂。
不是普通的裂缝，而是呈现出某种诡异的图案——像是无数扭曲的树根，又像是某种远古的文字。
黑色的黏液从裂缝中渗出，带着恶臭和腐败的气息。
那些魔化植物都兴奋起来，它们感受到了同源的力量。
"来了！"园长狂喜地大喊，"母神的第三子！深渊牧羊人！"
一只巨大的…某种东西，从裂缝中缓缓升起。
它有着树木般的躯干，但表面覆盖着腐烂的肉和脓液。
无数条像树根又像触手的肢体在空中挥舞。
每一条肢体的末端，都长着一张流着涎水的嘴。
最恐怖的是它的"头部"——如果那能叫头的话。
那是一团不断变化的肉块，时而像山羊，时而像人脸，时而又变成完全无法描述的形状。
【这造型，连恐怖片都不敢这么拍，会被电影总局封杀的 (?_?)】
"哇！"陆仁甲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兴奋地鼓掌，"这特效太逼真了！是AR技术吗？还是全息投影？"
他拿出手机："我得录下来！这比电影院的还精彩！"
深渊牧羊人发出了低沉的咆哮。
那声音像是千万只羊在同时惨叫，又像是树木被撕裂的声音。
普通人听到这种声音，理智会瞬间崩溃。
但陆仁甲只是捂了捂耳朵："音效是不是太大了？老人家，您这个装置的音响功率有点过了啊！"
园长愣了一下。
这个人…为什么还能保持理智？
他看向余歌，想要看到她恐惧或者震惊的表情。
然而，余歌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墨绿色的长裙纹丝不动。
她甚至…打了个哈欠？
"深渊牧羊人。"她平静地说出这个名字，"序列第八十七，失败作品第三号。"
"连母亲都懒得回收的残次品。"
她微微摇头，眼中的嫌弃更浓了："你召唤这个东西，是想证明你的品味有多差吗？"
【外神的毒舌，比深渊牧羊人的攻击还要致命 (╬￣皿￣)】
园长和深渊牧羊人同时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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