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了些，渊海市的霓虹灯光在远处闪烁，像地上的星河。
陆仁甲端着茶杯，看着阳台桌上摆着的各种月饼——从传统莲蓉到螺蛳粉味的都有，残渣散落一桌，证明着刚才的品尝大会有多疯狂。
"余歌，"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某种兴奋，"你知道为什么中秋节要吃月饼吗？"
余歌放下手里的茶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向他："商业营销的产物？"
"不是不是！"陆仁甲连忙摇头，像个急着分享秘密的孩子，"这可是有典故的！跟嫦娥有关！"
【要给外神科普人类神话，这难度堪比教爱因斯坦九九乘法表 (￣▽￣)】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说书人的架势："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叫后羿的大英雄，他射下了九个太阳，拯救了苍生。"
"九个太阳？"余歌微微偏头，"恒星不可能同时出现九颗，除非是——"
"别打岔！"陆仁甲赶紧阻止她的科学分析，"这是神话，神话懂吗？不需要符合物理定律的！"
他继续讲着，手舞足蹈的："后羿的妻子叫嫦娥，是天下最美的女人。西王母给了后羿一颗不死药，吃了就能成仙飞升。但是啊，后羿舍不得离开嫦娥，就把药藏了起来。"
余歌安静地听着，月光照在她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比任何神话里的仙女都要缥缈。
"后来呢？"她问，虽然她能看到所有的可能性，但她想听陆仁甲怎么说。
"后来有个坏蛋叫逢蒙，趁后羿不在家，逼迫嫦娥交出仙药。"陆仁甲的声音变得低沉，像是在讲一个悬疑故事，"嫦娥没办法，为了不让仙药落入坏人手里，她一口吞下了药！"
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异常投入。
"然后呢，她的身体变轻了，慢慢飘了起来，一直飘一直飘，飘到了月亮上。"
【把重力异常描述得如此浪漫，牛顿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 (?_?)】
陆仁甲指着天上的圆月："你看，月亮上那些阴影，就是广寒宫！嫦娥就住在那里，还有一只玉兔陪着她，每天捣药。"
"还有吴刚！"他越说越起劲，"那个倒霉蛋因为犯了天条，被罚在月亮上砍桂花树。那棵树砍了又长，长了又砍，永远砍不完。"
余歌抬头看着月亮，瞳孔中有无数数据流闪过。
月球，距离地球384,400公里，表面温度白天127°C，夜晚-173°C，没有大气层，重力是地球的六分之一…
但她没有说出这些，只是轻声问："所以，月亮上真的有嫦娥吗？"
陆仁甲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当然有啊！还有玉兔和吴刚呢！这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故事，是刻在DNA里的浪漫！"
余歌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口了。
她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根据你的描述，'嫦娥'这个碳基生命，是因为服用了一种名为'不死药'的物质，才脱离了行星引力。"
陆仁甲眨了眨眼："呃…你这个说法有点…太科学了吧？"
"那么，"余歌继续，完全没有理会他的吐槽，"月球上真的存在一个名为'嫦娥'的、与地球人类女性形态相似的生物吗？"
她的眼睛突然变得更深邃了，像是能看穿时空的深渊。
【外神要开始工作了，请系好安全带，前方高能预警 (°_°)】
"在我所能观测到的所有时间线和可能性中，"余歌的瞳孔里闪过亿万个画面，速度快到人眼无法捕捉，"关于'嫦娥奔月'事件的变体，共计有143,872种。"
陆仁甲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十…十四万种？"
"准确地说是143,872种。"余歌纠正道，语气就像在读实验报告。
她伸出手指，开始列举："在34%的可能性中，'不死药'是一种不稳定的能量源，嫦娥在升空过程中就因为能量过载而分解成了基本粒子。"
陆仁甲的嘴角抽了抽。
"在17%的可能性中，她因为无法精确控制飞行轨迹，错过了月球，成为了在太阳系中无尽漂流的太空垃圾。"
"太空垃圾…"陆仁甲喃喃重复，感觉心在滴血。
"在12%的可能性中，她确实到达了月球，但因为没有计算到月球的低重力环境，直接弹飞出去，现在还在柯伊伯带漂着。"
"还有8%的可能性，"余歌继续她的"科学分析"，"药物让她获得了穿越维度的能力，她不是飞到月球，而是进入了平行宇宙。其中有3个宇宙里，她变成了克苏鲁的眷族。"
【从嫦娥仙子到克苏鲁眷族，这跨度比地月距离还远 (╬￣皿￣)】
"等等等等！"陆仁甲连忙打断，"那…那成功的呢？总有成功的吧？"
余歌看了他一眼："在2.8%的可能性中，她确实成功抵达月球并存活下来。"
陆仁甲刚要松口气，余歌又补充道："但是…"
"但是什么？"陆仁甲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其中一个编号为P-734的平行宇宙中，嫦娥成功抵达了月球。但由于月球表面缺乏大气层和液态水，她的身体在7.2秒内就因为真空环境而体液沸腾，血液在血管里直接汽化，眼球爆裂，最终变成了一具冰冻的干尸。"
余歌的语速平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仿佛在宣读一篇天体物理学的论文："从这个角度来说，'广寒宫'这个名字，倒也十分贴切。零下173度的环境，确实很寒。"
陆仁甲："……"
"在另一个可能性中，"余歌还在继续，"'不死药'确实让她获得了永生，但没有给她适应真空的能力。所以她在月球上经历着永恒的窒息——死不了，但每一秒都在承受缺氧的痛苦。"
"还有一种很有趣的可能，"余歌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在5%的可能性中，'不死药'其实是一种外星寄生孢子。嫦娥所谓的'飞升'，只是被寄生体操控，返回母星的过程。"
【把浪漫神话解构成恐怖科幻，这操作只有外神做得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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