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深海区时，陆仁甲还在碎碎念。
"五十亿啊，养了一群长歪了的怪物。"他一边走一边摇头，手机里存满了"丑鱼"照片，"我要让全网都知道这是个骗子海洋馆。"
余歌静静跟在他身边，淡蓝色的连衣裙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泛着微光。她能感受到深海区那些深潜者的怨念——被一个人类当面羞辱成"基因突变失败品"，它们几万年的尊严都碎了一地。
"不过，"陆仁甲突然转头，眼睛亮起来，"听说主场馆有美人鱼表演！这个应该不会让人失望吧？毕竟是卖点项目。"
【美人鱼表演？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深潜者少女诱惑仪式，你确定不会失望？(?_?)】
穿过一条装饰成海底隧道的走廊，眼前豁然开朗。
巨大的环形水幕剧场出现在眼前，中央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型水池，周围阶梯式的座位已经坐了七八成满。悠扬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带着某种催眠般的韵律。
"找个好位置。"陆仁甲拉着余歌往前走，"听说这个表演很精彩，演员都是专业的花样游泳运动员。"
他们在第五排找到两个空位坐下。前面几排都是带孩子的家庭，小朋友们兴奋地讨论着即将看到的美人鱼。
"妈妈，美人鱼真的存在吗？"
"当然不是真的，宝贝。是演员装扮的。"
陆仁甲听着，心想这些家长真没想象力。现在的特效技术这么发达，说不定真能做出以假乱真的效果呢。
【以假乱真？人家本来就是真的，只是你理解成假的罢了 (￣▽￣)】
灯光渐暗，音乐变得神秘而悠远。
水池中央，一束蓝色的光柱打下来，水面开始泛起涟漪。
突然，一个身影从水底缓缓上升。
是一个美丽的少女——上半身是完美的人类形态，皮肤白皙如月光，长发如海藻般飘散。下半身是巨大的鱼尾，鳞片在灯光下闪烁着虹彩般的光泽。
她在水中优雅地旋转，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非人的柔韧性。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一共七个"美人鱼"从水中现身。
她们围成一个圆圈，开始了某种古老的舞蹈。手臂的挥动带起水花，鱼尾的摆动搅动着漩涡，整个水池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活着的曼荼罗。
观众席上响起惊叹声。
"太美了！"
"这特效做得也太逼真了！"
只有陆仁甲在认真分析技术细节。
"余歌，你看她们脖子两侧。"他压低声音，像个专业评论家，"那些鳃裂，绝对不是画上去的。你看，在水下的时候会开合，出水就闭合。这肯定是用了最新的仿生材料，能感应水压变化！"
【仿生材料？那是货真价实的呼吸器官好吗！人家在水里生活了几千年呢 (╬￣皿￣)】
余歌淡淡地看着那些深潜者少女。在她的视野里，这些生物的真实形态要恐怖得多——鱼尾下隐藏着第二张嘴，手指间的蹼膜上长着细小的吸盘，而那些看似美丽的长发，实际上是某种能分泌麻痹毒素的触须。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点头："确实很逼真。"
"还有身上的鳞片！"陆仁甲越说越兴奋，"每一片都在动！不是简单的反光，而是真的在呼吸！这得是多精密的服装设计？好莱坞都得来取经！"
一个美人鱼游到观众席前，距离陆仁甲他们不到三米。
她抬起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那双眼睛是深绿色的，瞳孔是竖直的，像蛇或者某种深海掠食者。她盯着前排的观众，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
几个小孩被吓哭了。
"妈妈，她的牙齿好可怕！"
"别怕，是假牙，为了营造氛围。"
陆仁甲却在鼓掌："这演员太敬业了！连牙齿都特制的！你看那个尖锐度，还有排列方式，完全参考了深海鱼类的口腔结构！"
【参考？人家本来就是深海鱼类，还需要参考吗？(°_°)】
就在陆仁甲专注分析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哟，这不是陆仁甲吗？"
他回过头，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是张婷——当初第二次相亲时用豆浆泼他的那个。
她穿着一身名牌，手上的卡地亚手镯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旁边站着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浑身上下都写着"有钱"两个字。
"真巧啊。"张婷的声音充满了恶意的愉悦，"没想到你这种屌丝也来得起这种地方。门票不便宜吧？是不是花了半个月工资？"
陆仁甲懒得理她，转过头继续看表演。
但张婷不依不饶："怎么，装没听见？当初相亲的时候不是挺能说的吗？说什么月薪一万五很正常，现在看来，是打肿脸充胖子吧？"
【用豆浆泼人的女人现在来炫富，这脸皮厚度可以申请吉尼斯了 (╯°□°）╯】
"宝贝，别跟这种人浪费时间。"油头男搂着张婷，眼神轻蔑地扫过陆仁甲，"一看就是那种写代码写傻了的码农，除了敲键盘什么都不会。"
他故意晃了晃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这表，够他买十年的。"
张婷得意地笑起来："王少，你别这么说。人家可是很努力的呢，努力加班，努力还房贷，努力相亲九十九次都失败。"
"九十九次？"王少夸张地笑了，"这是什么纪录？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吗？"
周围有人开始侧目。
陆仁甲依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你们要炫富麻烦去别的地方，这里是看表演的，不是比谁钱多的。"
"呦，还挺有脾气。"张婷走近了一步，这才注意到陆仁甲身边的余歌。
她愣了一下。
余歌安静地坐在那里，淡蓝色的连衣裙衬得她的皮肤近乎透明。她没有看张婷，只是平静地注视着水池中的表演，但那种超然的气质让所有的名牌都失去了光彩。
"这是…"张婷的声音有些不确定。
"我女朋友。"陆仁甲简单地回答。
张婷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女朋友？你？别开玩笑了，肯定是花钱雇的吧？现在租女友的服务很流行，我懂的。"
【租女友？姐妹你租个外神试试，看宇宙答不答应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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