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苏婉儿远去的背影,心里刚泛起一丝暖意,就听见绣庄后院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 ——“不好了!死人了!柳绣娘死在水井边了!”
声音是绣庄的老伙计喊的,带着哭腔,把街上的行人都惊得围了过来。我心里 “咯噔” 一下,刚压下去的疑团又冒了上来 —— 柳玉娘明明被关在六扇门大牢,怎么会突然死在绣庄后院?难道是有人劫狱,还是…… 有什么更阴的诡计?
“走!去看看!” 我拔腿就往后院跑,藏青色短打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袖口的红布条在胸前晃来晃去,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后院的水井边已经围了不少人,老伙计瘫坐在地上,手指着水井旁的身影,哭得说不出话来。我挤进去一看,心瞬间沉了半截 —— 地上躺着的人穿着柳玉娘常穿的青色衣裙,头发散落在脸旁,双手攥着一张黄纸,正是柳玉娘的模样!
“快!谁都别碰!” 我大喊一声,拨开人群蹲下身,指尖先探向她的鼻息 —— 没气了,胸口也没起伏,看起来确实没了生命迹象。可当我的指尖碰到她的脸颊时,却愣住了 —— 皮肤不是死人该有的冰凉,反而带着一丝微弱的温意,像是刚睡着没多久。
“不对劲。” 我心里嘀咕,目光落在她攥着的黄纸上 —— 纸上写着 “认罪书” 三个字,字迹歪歪扭扭,写着 “苏锦绣是我一人所杀,与他人无关,今畏罪自尽,以谢天下”,落款是柳玉娘的名字,还按了手印。
“畏罪自尽?” 我冷笑一声,手指轻轻掰开她的手掌 —— 掌心沾着些淡黄色的粉末,指甲缝里也藏着一点,凑近闻了闻,有股淡淡的松香味。
师傅红伶教我认毒药的时候,曾说过 “松香粉是制作假死药的核心原料,能让人暂时停止呼吸和心跳,却无法完全冷却体温,指甲缝里还会残留粉末”。难道柳玉娘是假死?
我赶紧站起身,对周围的衙役说:“把人抬到通风的地方,别让任何人碰她!再仔细检查周围的地面,看看有没有可疑的足迹!”
衙役们赶紧行动,小心翼翼地把 “尸体” 抬到后院的空地上,我则蹲在水井边,用追踪术仔细查看地面 —— 泥土上有一串浅浅的脚印,是小巧的布鞋印,鞋码跟柳玉娘的一模一样,脚印从水井边一直延伸到后院的围墙根,墙头上还有几块松动的砖,像是有人从这里翻出去过。
“这脚印是新的,最多半个时辰。” 我心里有了数,这柳玉娘根本不是畏罪自尽,是想假死脱身!可她明明被关在大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狱卒被买通了?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阵喧哗,钱万贯的儿子带着几个家丁冲了进来,手里举着之前那封 “遗书”,大喊道:“大家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柳玉娘就是凶手,现在畏罪自尽了,这案子就该结了!林捕头,你还抓着我爹不放干什么?快把他放了!”
周围的人也跟着议论起来,有的说 “既然凶手死了,就别再折腾了”,有的说 “钱老板说不定真是被冤枉的”,声音嗡嗡的,又开始往 “结案” 的方向偏。
我眼神一冷,盯着钱万贯的儿子:“你怎么知道她是畏罪自尽?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凶手?这认罪书是真是假,还没验过,你急着结案,是想掩盖什么?”
钱万贯的儿子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我…… 我就是随口说说,反正人都死了,案子结了不是皆大欢喜吗?”
“皆大欢喜?” 我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提高了几分,“苏锦绣死得不明不白,柳玉娘要是真死了,谁来交代毒针的来源?谁来解释天花板夹层的痕迹?你爹钱万贯跟柳玉娘的勾结,你以为能就这么算了?”
钱万贯的儿子被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再说话,家丁们也低着头,不敢上前。
我没再理他,转身走到 “尸体” 旁,仔细观察她的脸色 —— 虽然苍白,却没有死人该有的青灰色,嘴唇也只是有点干,没有发紫,更印证了假死的猜测。
“再等等,半个时辰内,她肯定会醒。” 我对衙役说,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 只要柳玉娘醒过来,就能逼她供出是谁帮她从大牢逃出来的,是谁给她的假死药,钱万贯的罪证也就能更确凿。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渐渐西斜,后院的风越来越大,吹得 “尸体” 的衣裙轻轻晃动。周围的人从一开始的议论纷纷,渐渐变得安静,都盯着 “尸体” 看,想知道我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钱万贯的儿子也急了,时不时抬头看太阳,嘴里嘟囔着 “都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醒,肯定是林捕头搞错了”。
我没理他,只是紧盯着 “尸体” 的手指 —— 突然,她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醒了!” 我心里一喜,大喊道,“都别靠近!”
衙役们赶紧围过来,挡住人群。只见 “尸体” 的眼皮慢慢掀开,咳嗽了几声,胸口开始起伏,渐渐恢复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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