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舟点点头,赶紧去办理住院手续。他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又跟朋友借了一些,才勉强交够了押金。他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看着病房里苏晚躺在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心里的悔恨更重了。
第二天早上,林渊听说了消息,匆匆赶到医院。他看到厉沉舟,气得差点动手打他:“厉沉舟!你还是人吗?苏晚跟你无冤无仇,你竟然把她踹成这样!要是苏晚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厉沉舟低着头,任由林渊骂,一句话也不说。他知道自己理亏,不管林渊怎么骂他,甚至打他,他都认了。
“你倒是说话啊!”林渊看着他这副样子,更生气了,“你为什么要踹她?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厉沉舟这才慢慢抬起头,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渊——从苏晚问他武术从哪儿学的,到他说师傅是马季,再到苏晚开玩笑说“驴季”,最后他忍不住踹了苏晚。
林渊听了,气得浑身发抖:“就因为一个玩笑?你就把她踹成这样?厉沉舟,你是不是疯了?!”
厉沉舟没有反驳,只是又低下头,小声说:“我知道错了,我会照顾苏晚,直到她好起来。所有的医疗费用我都会承担,不管花多少钱,我都会治好她。”
林渊看着他,心里的火气稍微消了点。他知道现在骂厉沉舟也没用,最重要的是让苏晚好起来。“你最好说到做到,”林渊冷冷地说,“要是苏晚醒过来,不想再见到你,你就赶紧滚,别再打扰她。”
厉沉舟点点头:“我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厉沉舟每天都在医院照顾苏晚。他给苏晚擦身、喂饭、按摩,还会跟她说话,虽然苏晚一直没醒,但他还是每天都跟她说很多话,希望她能听到,能早点醒过来。
他还特意去查了师傅的资料,打印出来放在苏晚的床头——上面有师傅的照片,有师傅教过的徒弟,还有师傅获得的武术奖项。他想等苏晚醒过来,跟她好好解释,告诉她自己没有撒谎,师傅真的叫马季,只是跟说相声的马季同名同姓。
大概过了半个月,苏晚终于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厉沉舟,眼神里满是陌生和恐惧,下意识地想躲开。
厉沉舟心里一疼,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小声说:“苏晚,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泪慢慢掉了下来。林渊听到动静,赶紧走进病房,看到苏晚醒了,高兴得不行:“苏晚,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苏晚看着林渊,声音沙哑地说:“林渊,我想出院,我不想在这里待着。”
林渊看了看厉沉舟,又看了看苏晚,点了点头:“好,等医生检查说你可以出院了,咱们就出院。”
医生来检查后,说苏晚恢复得不错,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这几天里,苏晚一直没跟厉沉舟说话,不管厉沉舟跟她说什么,她都不理不睬。
出院那天,厉沉舟想帮苏晚拎东西,却被苏晚躲开了。“不用你管,”苏晚的声音很冷,“以后我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厉沉舟愣在原地,看着苏晚和林渊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医院门口,心里满是失落和悔恨。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失去苏晚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的冲动和暴躁。
从那以后,厉沉舟再也没有见过苏晚。他辞掉了工作,离开了那个城市,去了一个偏远的小镇,开了一家小小的武术馆,教孩子们练武术。他把师傅的照片挂在武术馆的墙上,每天都会跟师傅的照片说说话,告诉师傅自己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冲动行事了。
他还经常去医院做义工,帮助那些像苏晚一样受伤的人,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弥补自己的过错。他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对苏晚造成的伤害,但他会用余生来赎罪,做一个善良、温和的人,再也不会让冲动控制自己。
偶尔,他会想起苏晚,想起她笑起来的样子,想起她跟他开玩笑的样子。他不知道苏晚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恢复好,有没有遇到对她好的人。但他希望苏晚能过得幸福,能忘记过去的伤痛,开始新的生活。而他自己,也会在这个小镇上,安安静静地教孩子们练武术,用自己的方式,度过余生。
深秋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卷着枯叶在巷子里打转。厉沉舟裹紧身上的黑色外套,脚步放得极轻,像个幽灵似的停在苏晚家的院门外——他出狱快一个月了,这是第一次鼓起勇气来见她,却连敲门的勇气都没有,只能隔着低矮的院墙,偷偷往里面望。
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挂着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随风轻轻晃动。堂屋的门虚掩着,透出昏黄的灯光,隐约能看到苏晚坐在桌前的身影。厉沉舟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想看得更清楚些,却突然听到屋里传来苏晚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操你妈厉沉舟!你这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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