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肩膀不自然地缩了缩，"啊......其实......"他支支吾吾地转着手里的VIP卡，"我有个朋友......特别想见见你......"
小安注意到他说话时眼神飘向办公室角落的盆栽，那是前几天程然刚给她拿来的桂花。
她放下钢笔，金属笔身与玻璃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朋友？"她拖长尾音，看着胜利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是那位上个月和你一起吃饭被拍到的朋友吗？"
胜利猛地抬头，瞪圆的眼睛里写满"你怎么知道"，随即又慌乱地摆手："不是那个！是......是......"他急中生智般掏出手机，"是制作人！对！从岛国来的制作人！他说特别欣赏你的企划能力......"
小安看着他手忙脚乱划手机相册的样子，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在会议室里背不出演讲稿，急得满头大汗的练习生。
时光仿佛在这个瞬间重叠，连他鼻尖渗出的细小汗珠都一模一样。
"胜利啊，"她轻声打断他的表演，声音里带着看穿一切的温柔，"你知道你每次说谎，右眼眨的特别快吗？"
胜利的手僵在半空，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他纤长的睫毛下投下一片阴影。他微微张着嘴，像个被老师抓到作弊的学生，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努那......"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真的是个制作人......"
小安望着他闪烁的眼神，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躲在练习室偷偷练习的少年。时光仿佛在这个瞬间重叠，连他抿唇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那行吧，"她唇角微扬，慢条斯理地合上文件夹站起身，办公椅发出轻微的声响，"把地址发给我，我晚些自己过去。"
胜利顿时慌了神，支支吾吾地后退两步，后背差点撞上身后的书架："那个......努那......要不你就当没听见......"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小安突然笑出声来，伸手揉了揉他蓬松的栗色卷发："不用这么纠结，我去就是了。"
"可是......"胜利咬着下唇，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我怕志龙哥知道要发火......"
"这会儿才知道怕了啊？"小安挑了挑眉，顺手将那个装着戒指设计图的文件夹锁进抽屉。金属锁扣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胜利像只受惊的兔子般抖了抖肩膀，最终泄气般地瘫坐在访客椅上："我还是......等下陪你一起去吧，"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画着圈，声音越来越小："不然志龙哥肯定饶不了我......"
夜幕低垂时，两人终于离开公司。电梯下行的过程中，胜利紧张地不停调整领带，金属领带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小安透过电梯镜面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忽然伸手按停了电梯。
"胜利啊，"小安转过身，声音轻柔却不容拒绝，"你真的不打算和我说实话吗？"
胜利的喉结上下滚动，电梯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通风系统轻微的嗡鸣。他的手指紧紧攥住西装下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其实......"他的声音发紧，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要见你的是周景明。"他猛地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他说手里有TOP哥的把柄，我如果不把你叫过去，他立刻就会把证据公布出去。"
小安眼神一凛，拽着他的胳膊大步走出电梯。地下停车场的冷气扑面而来，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如果只是TOP的事，"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今天一进办公室就该嚷嚷着让我想办法了。"她停下脚步，直视胜利的眼睛，"还有什么？"
胜利的肩膀垮了下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夜店里......出售违禁药品......被他拿到了证据......"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威胁我如果不把你带过去，就曝光......"
"违禁药品的事情你参与了？"小安压低声音问道，眼底带着浓浓的疲倦。
"没有！"胜利猛地抬头，慌乱地摆手，"我真不知道！经营都不归我管，如果是我在经营，绝不会出这种事......"
小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看穿。许久，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林哲，来活儿了。"
两人回到顶楼林哲的办公室，胜利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喃喃自语。
林哲靠在真皮座椅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我把你从这夜店里摘出来，"他最终开口，声音不容置疑，"你最近老实点儿，别再惹麻烦。"
胜利如蒙大赦，连连点头。
"走吧，"小安站起身，拎起外套，"现在去见周景明。"
林哲忽然抬手拦住他们，眼神示意小安稍等。他拿起座机拨了个号码："你带着人跟安代表出去一趟。"
挂断电话，他朝小安使了个眼色，"你们先去，我打几个电话，"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好人再去，别出事。"
小安点头："知道。"
......
周景明翘着二郎腿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晃着一杯威士忌。见小安和胜利进来，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终于来了啊。"
小安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笑着说道："刚好有事来处理，顺便见见你也不是不行。"
周景明将几张照片推到她面前："里面的人想必你认识吧？"
小安瞥了一眼——画面里的人是韩宥彬。她冷笑一声，"就这？"
周景明眯起眼睛："当然还有别的，"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一段模糊的视频——画面里的千岁眼神呆滞的说TOP曾和韩宥彬一起吸毒。
小安却忽然笑了，"周景明，"她的声音里带着丝不屑，"你叫我来的依仗就是这两个名声狼藉的死人？你随便曝光，能伤到TOP一毫我都算你有本事。"
周景明的笑容僵在脸上。
“还有，”小安顺手抓起一个空了的啤酒瓶，轻轻挑起了周景明的下巴，“这家夜店，和李胜利没有一点关系，你随便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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