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的宴会厅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各界名流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香槟杯轻碰间，低语与笑声交织成一片。
有人在最佳布景前摆姿留念，闪光灯不时亮起，为这场奢华的品牌晚宴增添几分浮华气息。
志龙一身剪裁利落的西装，正微微倾身与品牌总监安德鲁低声交谈。他指尖轻点香槟杯壁，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时不时点头回应。
"志龙前辈......"
一道清亮的女声忽然插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志龙转头，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千岁一袭暗红色丝绒长裙站在他身侧，红唇微扬。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您，"她声音轻柔，"机场时本想打招呼，但当时的情况......不太方便。"她说着，目光转向一旁的安德鲁，自然地伸出手，"安德鲁先生，久仰。我是千岁，很荣幸受邀参加今晚的晚宴。"
安德鲁礼貌地握了握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啊，是最近势头正盛的千岁小姐，欢迎。"
志龙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千岁。她今晚的妆容比平时明艳许多，耳垂上那对祖母绿耳坠在灯光下泛着幽光——如果他没记错，这应该是某古董珠宝品牌的珍藏款，不是普通艺人能轻易借到的。
但整体感觉总觉得和之前MAMA上小安的感觉有些像，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真巧，"他淡淡开口，晃了晃手中的香槟，"看来我们行程重叠了。"
千岁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确实是巧，前辈。"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一束追光打在中央舞台上——品牌方的压轴活动即将开始。安德鲁匆忙告辞去主持流程，转眼间，这个角落只剩下他们两人。
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千岁微微凑近，身上淡淡的檀香混着一丝柑橘调香水味萦绕过来："前辈，您这身西装很有格调......"
志龙客气礼貌的笑了笑，"谢谢....."
"我正在筹备新专辑......"她的声音压得更低，"我......想和您约首歌，当然如果不行也没关系......"
音乐声骤然响起，盖过了她接下来的话语。但志龙清楚地看见，她说出这句话时，眼底闪过一丝他熟悉的、近乎执着的亮光。
那是一种叫野心的东西。
金善成的目光在千岁身上短暂停留，职业性的锐利一闪而过。他微微侧身，恰到好处地挡在志龙前面，低声说了句"品牌方那边需要再确认下行程"，便自然地将他引向另一边。
宴会散场时，水晶灯渐次暗下，宾客们三三两两离场。志龙整理着袖扣往出口走去，余光瞥见千岁踩着细高跟朝这边快步而来，红裙在身后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金善成眼疾手快地轻推了下他的后背，志龙会意，加快步伐径直上了等候多时的保姆车。
透过半开的车窗，他看到千岁停在原地，精心描画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失落。夜风吹乱她鬓边几缕碎发，那对祖母绿耳坠在停车场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清。
金善成站在原地没动，脸上挂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等千岁转身离开，他才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十几年的经纪人生涯让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这个圈子里，有人带着梦想来，有人揣着算计来，更多人是两者皆有。尤其是像志龙这样站在顶端的艺人，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窥伺。
小安把志龙交给他，是对他的信任，信任他的人品，更是信任他的在这个圈子里多年培养出来的眼光。
车门关上的瞬间，后视镜里还映着千岁单薄的身影。她站在电梯口，红色裙摆被穿堂风轻轻掀起一角，像一团将熄未熄的火。
金善成"咔嗒"扣好安全带，对司机扬了扬下巴："走吧，"语气虽然随意，却带着不容商榷的态度。
保姆车碾过一地支离破碎的霓虹。
他从公文包里抽出平板，指尖在屏幕上划过，"明天上午看秀，下午约了设计师......"他忽然顿了顿，像是不经意地问："千岁找你什么事？"
志龙的脸贴在冰凉的窗玻璃上，霓虹的光斑在他瞳孔里流动。闻言转过头来时，那些彩色的光点还残留在睫毛上："她想约歌。"
"最近排期都满了。"金善成的拇指快速滑动日程表，屏幕反光在他镜片上划出两道白痕，"除非......"
车内空气突然有些尴尬。后排的助理捏紧了手中的矿泉水瓶，塑料外壳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档期排满的人每天都呆在家吗？
志龙轻笑出声，"金哥，你这话术也太老套了，借口都懒得编......"他分明听懂了金哥的弦外之音，于是问道：“为什么不能合作。”
"因为你不需要......"金善成把平板转过来，光标在某处闪烁，"这种合作对你没多少好处，还容易惹麻烦，不如不接。你要是觉得自己太闲，那华国行程就提前两天，刚好安代表那时候也在华国。"
听到某个名字，志龙嘴角的弧度变得真切。助理咧开嘴笑了笑，只是谁都没有再提那个穿红裙子的女孩。
霓虹灯牌的光影透过车窗，在志龙脸上投下变幻的色彩。他低头看了眼手机，那条未回复的短信还静静躺在收件箱里。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片刻，最终按下了锁屏键。
......
小安盯着手机屏幕上金善成发来的消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边缘。
千岁那张冷艳的脸浮现在脑海中，瓷白的肌肤，微微上扬的凤眼，唇色总是涂得极艳，像是永远不会褪色的朱砂。她的歌声很有辨识度，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按理说，不该只是昙花一现。
可为什么……上一世除了刚出道时有不小的热度之外，后来就悄无声息了呢？
小安蹙眉，隐约记得似乎听过一些零碎的传闻，但具体是什么，却又想不起来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在键盘上悬停片刻，最终只回了金经纪人一个简单的“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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