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苑内,混沌道胎“小灰”在旺财和李狗蛋的悉心(且抓狂)教导下,灵智日渐增长,闯祸的频率虽然有所下降,但每次闯祸的“创意”和“技术含量”却与日俱增。它不再满足于简单地模仿和微调,开始对构成这个世界的基础法则,表现出了近乎本能的好奇与……“动手”欲望。
这一日,它似乎对“光线”产生了兴趣。觉得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太过“刺眼”和“单调”,于是它调动一丝微不可察的道韵,试图给那束光“调个色”、“加个特效”。结果,整个万灵苑在正午时分,被笼罩在了一片不断变幻的、如同极光般瑰丽梦幻的光晕之中,美则美矣,就是持续时间有点长——足足三天!导致院内弟子作息完全混乱,分不清白天黑夜,连咪咪子都因为光线太炫睡不着觉而有了黑眼圈。
还有一次,它对“声音”产生了探究欲。觉得鹉哥那结巴的叫声不够“悦耳”,想帮它“优化”一下。结果一道细微灰光扫过,鹉哥惊恐地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虽然不结巴了,却自带了一种诡异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混响效果,听起来更加刺耳和……吓人!它尝试说“你好”,发出的却是“你~嗞~~~好~~~啦~~~”,直接把路过的一名女弟子吓哭了,以为闹鬼。
旺财这个“狗妈”当得是心力交瘁,感觉自己那点有限的“狗生智慧”快要不够用了。它开始无比怀念在万法天池那段“单纯”的岁月——虽然危险,但至少只需要应对混乱的法则,而不是一个充满奇思妙想、且能力诡异的“熊孩子”。
通过灵犀连接,李狗蛋能清晰地感受到旺财那日益增长的“育儿焦虑”和对自己知识储备的“不自信”。他也觉得,光是靠他们俩(一人一狗)来引导小灰这潜力无限的混沌之灵,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小灰需要更广阔的眼界,更需要理解这个世界更深层次的法则秩序,而不是仅限于万灵苑这一亩三分地。
他想到了万法天池。
那里是仙界法则交织显化之地,蕴含着世间最本源、也最复杂的法则碎片。当初旺财在其中历练,获益良多。若能带小灰(或者说,让旺财带着小灰的意念)去感受一番,或许能从根本上拓宽它的认知,让它明白什么是“秩序”下的“混乱”,什么是可以触碰的边界,什么又是需要敬畏的禁忌。
这个想法,得到了玄骨长老和刘长老等人的高度赞同。他们也早就担心小灰在万灵苑闭门造车,迟早会憋出更大的问题。万法天池虽然危险,但无疑是最好的“法则课堂”。
于是,在宗门高层的秘密安排下,旺财再次来到了万法天池的入口。与上次不同,这一次,它并非独自前来。通过玄骨长老施展的某种玄奥术法,混沌道胎“小灰”的一缕核心灵性意念,被暂时剥离出来,化作一个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灰色光点,依附在旺财眉心的噬道骨纹之上。它将通过旺财的感知,去“亲眼”见识那片光怪陆离的法则之海。
太白仙尊依旧守在入口处,看到旺财到来,以及它眉心那一点极其隐晦却蕴含着奇特生机的灰芒,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期待。
“小家伙,又来了?这次还带了个‘小拖油瓶’?”太白仙尊拂尘轻扫,云雾散开,“去吧,谨守本心,顺其自然。让那初生之灵,好好见识一下这天地之大,法则之玄。”
旺财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李狗蛋一眼(李狗蛋这次被严禁入内,只能在外干等着),然后迈步踏入了那片光怪陆离的入口。
一进入万法天池,那熟悉的、仿佛要将一切撕碎的法则乱流便汹涌而来!旺财周身灰芒流转,混沌道韵自主护体,比上一次更加从容镇定。它眉心的那点灰芒(小灰的灵性)猛地亮了一下,传递出一股混合着“震惊”、“好奇”和一丝“害怕”的剧烈波动!
这里的一切,都与宁静祥和的万灵苑截然不同!狂暴、混乱、却又蕴含着无穷的奥秘!
旺财没有像上次那样硬扛或者艰难前行,它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它回忆着太白仙尊“顺其自然”的教诲,同时通过心神连接,不断安抚和引导着小灰的意念。
“看,那是破碎的火焰法则,很烫,不能随便碰。”
“那是扭曲的空间碎片,会迷路,要小心。”
“那边是交织的冰霜与阴影,会冻伤灵魂……”
它如同一个耐心的导游,带着小灰在这片危险的法则之海中“游览”。它不再试图去“调和”或“引导”那些狂暴的法则,而是纯粹地展示,让小灰自己去感受、去理解那种纯粹的、未经驯服的力量是何等模样。
小灰的灵性意念,从一开始的惊恐,逐渐变成了全神贯注的“观察”和“记录”。它那简单的思维,被眼前这浩瀚无垠、生生灭灭的法则景象彻底震撼了!它“看”到了火焰如何诞生与熄灭,看到了空间如何折叠与撕裂,看到了时间如何流淌与停滞(碎片化的)……无数在万灵苑根本无法想象的法则形态,如同最绚烂也是最危险的画卷,在它“眼前”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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