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布置得古色古香,充满了书卷气息。
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一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老花镜的老人正伏案疾书。他听到开门声,缓缓抬起头。
老人面容清癯,皱纹如同古树的年轮,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一双眼睛却丝毫没有浑浊之感,反而异常明亮、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当他看清来人是张易时,脸上那严肃的表情如同冰雪消融般化开,露出了一个带着几分意外和真正愉悦的笑容,眼角的皱纹也舒展开来。
“哟呵?”老人放下手中的钢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语气带着熟稔的调侃,“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居然是你这小子?怎么,突然想起来看看我老头子了?”
这位正是魔都外国语大学的定海神针,校长古岩。
别看他现在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在教育界和学术界,那可是以眼光毒辣、作风硬朗着称的人物。
张易一听这话,心里先是“咯噔”一下,脸上却立刻堆起恭敬又不失亲近的笑容,微微躬身说道:“古校长,您这话可折煞学生了。我这点微末道行,哪敢劳您惦记?您日理万机,我这不是怕打扰您嘛。”
古岩闻言,呵呵笑了起来,手指虚点了点张易,眼神里的锐利光芒收敛了些,换上了更明显的欣赏和一丝看穿一切的玩味:“你小子,少给我来这套油嘴滑舌。还微末道行?你现在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啊,我想不知道你都难。”
“光是停在行政楼下面那辆吵死人的黑家伙,就够显眼的了。更别说……”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直射张易,“今天早上在校门口,搞出那么大动静,把国际交流生都送进医院了,我想装不知道都不行喽!”
张易心里暗道一声“果然”,消息传得真快。
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愤慨,连忙上前一步,解释道:“校长明鉴!真不是学生我想惹事。是那个叫安托万的交流生,光天化日之下就在校门口公然调戏我们学校的女同学,行为非常过分!”
“而且被调戏的还是我好朋友的姐姐!我当时就在旁边,实在是看不过眼,一时冲动,才稍微教训了他一下。”
“我可以保证,绝对是对方挑衅在先,我属于见义勇为,外加适度防卫!”
古岩听着,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
他轻轻叹了口气,身体坐直,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严肃地看着张易,语气如同谆谆教诲的长辈:“张易啊,年轻人有血性是好事,路见不平,懂得保护同学,这一点,我很欣赏。”
他先肯定了张易的出发点,但话锋随即一转,“但是,处理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你选择了一种最直接,但也最冲动,最容易授人以柄的方式。对方毕竟是国际交流生,身份敏感。你把他们打伤了,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这会给我们学校,甚至给国家的外交工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你知道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张易的反应,话语里既有真心的教导,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我听说,那个安托万家里在法国颇有能量,那个叫艾莉丝的女孩,背景更是深不可测。”
“你这次,可是捅了马蜂窝了。能告诉我,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后续的麻烦吗?还是说,你心里早就有了底气?”
古岩的话语变得温和,试图拉近距离,探寻张易的底细。
他确实对张易这个神秘又能力出众的年轻人很有好感,但也对他的背景充满好奇。
张易心中雪亮,知道老校长这是在套他的话呢。
他脸上保持着恭敬,心里却飞速盘算。他聪明地没有直接回答关于背景的问题,那样太刻意,也容易暴露底牌。
他挠了挠头,露出一副知错了的表情,:“古爷爷,您教训的是,是学生我考虑不周,太冲动了,给学校添麻烦了。” 他巧妙地换了对古岩的称呼,拉近了关系。
然后,他话锋一转,开始耍滑头,语气变得有些无奈:“至于麻烦……唉,家里长辈从小就教育我,做人要低调,不能仗着有点……”
“有点依仗就胡作非为。但也说过,若是非分明之事,遇到了,也不能退缩,该担的责任要担起来,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个子顶着。”
他这番话说的模棱两可,既没承认自己有强大背景,又暗示了自己背后有人,而且家风正直,不惹事也不怕事。
形容得模糊不清,留给古岩无限的想象空间是家族?是某个神秘的势力?
古岩听着这话,眼睛微微眯起,精光闪烁。他混迹一生,阅人无数,张易这番话里的潜台词,他岂能听不出来?
这小子,是在暗示他背后站着一个能量庞大却行事低调的家族或势力啊!看他这气度,这出手,这遇事沉稳的态度,不像是在虚张声势。
古岩心中对张易的评价又高了几分,欣赏之意更浓。这小子,不仅有能力,有胆识,还懂得藏拙和说话的艺术,是个成大事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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