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想起了什么?
那株老树,那片废墟……与他,与那个“阿姐”……有关吗?
无数疑问在我心中疯狂翻涌,我却一个字也不敢问出口,只能僵立在原地,看着他罕见失神的侧影,心脏因那无声流露出的巨大悲伤而微微抽紧。
就在这时,一阵山风忽然卷过,带来几片枯叶,也带来一丝极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清苦香气。
那香气很特别,不像寻常花香,倒像是……某种药材?或是……香火的气息?
凌昊的鼻翼几不可察地微微动了一下。
他猛地回过神,眼中的恍惚和痛楚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重新被冰冷的锐利所取代,甚至比之前更甚,带着一种近乎凌厉的警惕。他霍然转身,目光如电,扫视着四周,周身气息骤然绷紧!
“此地不宜久留。”他声音冷硬,不容置疑,甚至带着一丝急促,“走!”
话音未落,他已率先迈开脚步,速度骤然加快,仿佛身后有什么极其危险的东西在追赶一般。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愣住了,来不及细想,只能慌忙跟上他的脚步,几乎是跑着才能追上他骤然提速的背影。
发生了什么?那香气有什么问题?还是……他察觉到了别的危险?
我气喘吁吁地跟在他身后,心脏因奔跑和惊疑而狂跳不止。目光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山道空空,老树寂寂,并无任何异常。
唯有那丝极淡的清苦香气,似乎还萦绕在鼻尖,若有若无。
而前方凌昊冷硬的背影,仿佛竖起了一道更高、更厚的冰墙,将所有的疑问和那瞬间流露的脆弱,都彻底封死在了其后。
前路依旧,沉默如渊。
只是这沉默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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