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喉咙有些发干,胃里隐隐泛起渴望。
但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羞耻和罪恶感。我用力掐了自己的手心,疼痛让我清醒了几分。
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
可我该找谁?怎么打听“镇妖司”?直接问,会不会立刻暴露自己?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小心翼翼地避开人流,紧张地观察着每一个人。路过的男子,有的阳气旺盛如燃烧的火炉,有的温和如暖玉,有的则浑浊虚弱。
每一次感知到强烈的阳气,我的本能都会蠢蠢欲动,又被我强行压下,内心充满了自我厌恶的挣扎。
就在我心神恍惚之际,没留意脚下,被一块翘起的青石板猛地绊了一下。
“呀!”我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狼狈地摔倒在地。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一只有力的手及时伸过来,稳稳地扶住了我的胳膊。
“姑娘,小心。”
温润的嗓音,如同上好的丝绸,滑过耳际。
我惊魂未定地抬头,撞进了一双眼睛里。
那双眼眸清澈温和,带着一丝关切,映着我略显惊慌失措的脸。他穿着一身半旧的青衫,身形略显清瘦,像个读书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干净的、令人舒服的书卷气。
而他身上传来的阳气,并不炽烈汹涌,却格外纯净温和,像秋日午后晒暖的溪水,对我此刻虚弱的状态而言,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我的本能几乎在瞬间被唤醒,指尖微微发烫,竟产生了一种想要靠近汲取的冲动。
这个念头让我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抽回自己的胳膊,后退了一步,脸颊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多、多谢公子。”我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心脏却跳得飞快,一半是因为惊吓,另一半是因为那突如其来的、令人羞愧的渴望。
“举手之劳。”他温和地笑了笑,并未在意我的失态,“姑娘面生得很,不是本地人吧?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他的善意像一道暖流,却让我更加无措。我该向他打听吗?他看起来像个好人……
可我该如何开口?
我的迟疑和慌乱似乎被他看在了眼里。他并未催促,只是安静地等着。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眩晕袭来。一夜的悲痛恐惧,加上滴水未进,方才又受了惊吓,身体终于发出了抗议。我晃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想扶住旁边的墙壁。
“姑娘?”他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担忧,上前半步,似乎又想扶我,却又顾及礼数没有伸手,“你脸色很不好,可是身体不适?”
那纯净温和的阳气因为他靠近,感知得更加清晰了。诱惑和罪恶感在我心里疯狂拉扯。
最终,对母亲的担忧压倒了一切。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盈满水汽的眼睛望向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公子……请问,你知不知道……‘镇妖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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