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分水刺炼制成功,让江河的实力有了质的飞跃。他花费了数日时间,与这柄新得的法器进行“磨合”。妖元在分水刺内部的符文脉络中顺畅流转,如臂指使。心念微动,分水刺便能化作一道幽蓝寒光,或如毒蛇出洞般疾刺,或如分水破浪般横扫。配合【水遁术】和【玄冰刃】,江河在水下的战斗力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即便面对筑基中期甚至后期的对手,他也自信有一战之力。
然而,法器终究是外物,修行之本,在于自身境界的提升。筑基初期巅峰的修为,在花果山脚下这片日渐混乱的水域,已算不上绝对的安全。混世魔王麾下必有筑基期的妖将,水府之中,那位一直未曾露面的“都尉”恐怕也非易与之辈。更别说那高高在上的天庭、灵山,以及这西游世界中隐藏的诸多大能。
金丹大道,乃是修行路上至关重要的一道分水岭。一旦凝聚金丹,便可称一声“真人”或“妖将”,寿元可达五百载,妖元化为更精纯磅礴的法力,可初步驾驭法宝飞行,施展威力更大的神通法术,更能初步感应天地法则,与天地间的灵气沟通更为紧密。唯有结成金丹,才算真正在这神魔遍地的世界,有了一丝立足的资本。
江河手持分水刺,立于河湾深处,心神沉入体内那颗深蓝色的筑基道基。道基稳固,其内妖元如江河奔流,充沛无比。但他能感觉到,这似乎已是筑基初期的极限。想要更进一步,触摸金丹门槛,需要的不仅是水磨工夫的积累,更需要对自身之道、对天地之理的更深层次感悟。
《万流归元诀》筑基篇中,关于凝聚金丹只有寥寥数语,强调“凝液成丹,需以神为火,以意为炉,融道基之精粹,纳天地之灵机,于丹田一点,凝结不朽之种”。看似简单,实则玄奥异常,其中涉及精气神的高度统一,以及对冥冥中“道”的领悟。
“我的道,是什么?”江河自问。他穿越而来,身负系统,目标明确,便是要在这西游世界崛起,乃至主宰自身命运。但具体到修行之上,他的根本在于“水”。无论是《百川锻体诀》、《万流归元诀》,还是新炼制的玄铁分水刺,皆与水息息相关。他对水的亲和与掌控,远超同阶。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然亦可惊涛骇浪,覆舟摧城。”江河回忆起前世先贤对水的描述,又结合此世妖修的生存法则,心中渐渐明晰,“我的道,非是纯粹的不争,而是掌控!掌控水流,便是掌控力量,掌控自身在这激流中的航向!是润泽万物,还是掀起狂澜,皆由我心!”
这股明悟一生,他体内的筑基道基似乎都微微震颤了一下,与他的心神更加契合。他感觉自己对【高级控水】的理解又深了一层,不再仅仅是操控水流形态,更是开始理解其“势”与“意”。
然而,光是明悟道心还不够。凝聚金丹需要海量的能量积累和那临门一脚的契机。他如今资源有限,地脉灵泉虽好,但用于支撑金丹凝聚,恐怕还嫌不足。
“或许……可以借助它?”江河的目光,透过重重水波,仿佛望向了水潭方向那块依旧在默默孕育的仙石。仙石汇聚天地灵机,日月精华,其周围弥漫的道韵和磅礴生机,对于感悟和突破,有着难以言喻的好处。而且,守护仙石本就是系统任务,与仙石结下更深的因果,或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助益。
想到此处,江河不再犹豫。他吩咐青大等妖兵加强戒备,尤其是注意通往水潭方向的暗河通道,随后便悄然离开河湾,再次向着那处熟悉的水潭潜行而去。
晋升筑基后,又有分水刺在手,江河在暗河中行进的速度更快,隐匿性也更强。不多时,他便再次来到了那处隐蔽的潭口,潜伏在暗处,小心观察。
仙石依旧矗立,淡金色的石体光华内敛,但那种蕴含的磅礴生机与天地灵机,却比以往更加浓郁。石身上的九窍八孔随着某种玄奥的韵律缓缓吞吐,每一次吞吐,都引动周遭灵气如潮汐般涨落。更让江河心惊的是,他隐约感觉到,仙石内部那“灵明石猴”的胎动,似乎比之前强劲了数倍不止,仿佛随时可能破石而出!
“看来,离那石猴出世的日子,不远了。”江河心中暗忖。他收敛气息,缓缓向仙石靠近。越是靠近,那股天地灵机便越是磅礴,道韵也越发清晰。他并未试图汲取仙石的灵气(那无异于找死,会引来天道反噬),而是盘坐在仙石旁数丈远处,默默运转《万流归元诀》,将自身心神与妖元调整到与周围灵机道韵相合的频率。
【破妄金眸】无声开启,不再用于洞察杀敌,而是用于“观道”。在他眼中,仙石不再仅仅是一块石头,而是化作了天地灵机与法则交织的一个节点,无数细微难言的“道纹”在石体表面和周围虚空若隐若现。水流的波动,灵气的流转,甚至那冥冥中的岁月痕迹,都仿佛有了具体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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