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垣城万人空巷。
从城门到霍府的青石主道上,早已被热情的民众围得水泄不通。鲜花、彩带、震天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城墙。当霍聿枭一身笔挺戎装,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城门洞口时,整个城市的气氛达到了沸点。
他瘦了些,也黑了些,北疆的风霜在他眉宇间刻下了更深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比以往更加锐利明亮,如同历经淬火的寒刃,光华内敛,却威势更盛。他端坐马上,目光平静地扫过欢呼的人群,偶尔抬手致意,引得阵阵更大的声浪。
沈未央没有挤在人群中,他站在帅府内院一处僻静的阁楼上,远远望着那条被鲜花与欢呼淹没的长街,望着那个在万众瞩目中缓缓行来的身影。心脏不受控制地急促跳动着,一种混杂着骄傲、安心与难以言喻的悸动的情绪,在胸腔里弥漫开来。
他看着他接受着英雄般的礼遇,看着他被霍云苓兴奋地扑过去拉住马缰,看着霍正雄大帅站在帅府门口,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慰与自豪。
盛大的凯旋仪式和必不可少的庆功宴,一直持续到华灯初上。
霍聿枭被灌了不少酒,纵然他酒量颇佳,此刻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朦胧的醉意,步伐却依旧稳健。他婉拒了所有人的搀扶和后续的邀约,只带着一身淡淡的酒气和硝烟散尽后的疲惫,径直走向了砺锋苑。
秦穆早已机灵地将所有闲杂人等都清退了。院内静悄悄的,只有廊下挂着的气死风灯,在晚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温暖的光晕。
霍聿枭推开正房的门。
屋内,烛火通明,沈未央正背对着门口,站在书案前,似乎正在整理什么。他听到开门声,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烛火噼啪的轻响和彼此逐渐清晰的呼吸声。
霍聿枭反手关上门,倚在门板上,就那样静静地、深深地看着沈未央。目光从他清隽的眉眼,滑过挺秀的鼻梁,最终落在那微微抿起的、色泽浅淡的唇上。那目光带着酒意的炽热,带着征尘洗净后的松弛,更带着一种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浓得化不开的思念。
沈未央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耳根悄悄染上一抹绯色。他垂下眼睫,试图打破这过于粘稠的沉默:“……回来了?宴席结束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霍聿枭没有回答,而是迈开步子,一步步向他走来。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敲在沈未央的心上。
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下咫尺之遥,近到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干净的皂角味,以及那独属于霍聿枭的、带着侵略性的冷冽气息。
“嗯,回来了。”霍聿枭终于开口,声音因醉酒和压抑的情绪而异常沙哑低沉。
他伸出手,没有立刻拥抱,而是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轻柔地抚上沈未央的脸颊,仿佛在确认这不是梦境。他的指尖有些凉,触碰却带着滚烫的力度。
沈未央微微一颤,没有躲闪,抬起眼,迎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太多他读得懂又读不懂的情绪。
“你……”沈未央刚想说什么,霍聿枭却俯下身,用一个带着酒气的、不容抗拒的,封缄了他所有未出口的话语。
分离数月的渴望,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带着无需言说的深刻思念。
贴近的动作停了下来,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霍聿枭的额头还抵着沈未央的,彼此灼热的气息缠在一处,连空气都像是慢了半拍。
“信,我都收到了。”霍聿枭低声说,手臂环上沈未央清瘦的腰肢,将人紧紧箍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揉碎,“安神香料很好用……那些谈判的建议,更好。”
他的嘴唇贴着沈未央的耳廓,热气喷洒:“我的‘技术顾问’,不仅能在后方稳坐中军帐,还能于千里之外,决胜谈判席……你说,我该怎么赏你,嗯?”
那一声拖长了尾音的“嗯”,带着浓浓的鼻音和诱惑,让沈未央从耳根到脖颈都红透了。
烛影摇红,满室春色。
久别重逢的激情,如同干柴遇烈火,一发不可收拾。那些在信中含蓄表达的牵挂,在谈判桌上冷静分析的智慧,在凯旋仪式上克制的对视,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了最原始、最直接的情感宣泄。
衣衫不知何时零落在地,昂贵的将官服与朴素的棉布长衫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此处省略两千字……)
不知过了多久,云雨初歇。
沈未央累极了,蜷缩在霍聿枭怀里,连指尖都懒得动弹。霍聿枭却精神很好,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脊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
“累了?”霍聿枭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满足。
“嗯……”沈未央闭着眼,含糊地应了一声。
“睡吧。”霍聿枭将他往怀里又搂紧了些,拉过锦被盖住两人,“我回来了。”
简单的四个字,却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沈未央在他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包围下,意识渐渐模糊。在陷入沉睡的前一刻,他仿佛听到霍聿枭在他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
“以后,再不让你一个人等那么久了。”
窗外,奉垣城的喧嚣早已沉寂,唯有皎洁的月光如水银泻地,温柔地笼罩着这间春意盎然的屋子,也笼罩着这对历经烽火、终于得以紧紧相拥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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