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那番关于“太空阶梯”、“儿童游乐园”乃至“外星安家”的狂想,如同在科学家们严谨思维的古井里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滔天巨浪。指挥中心里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茫然,以及一丝被那宏大远景所点燃、却又因自身渺小而产生的无措,毕竟想和做是两码事!。
李默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没有催促,也没有继续描绘那遥不可及的星空画卷,反而转过身,脸上露出了那种他们熟悉的、带着点痞气又充满信任的笑容。
“怎么?被吓住了?”他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调侃,“瞅你们那点出息!”
他走到那位航天总工面前,几乎快要亲上,但眼神里全是鼓励的火花:
“你们大胆干!大胆走! 怕什么?是不是大家都觉得我是在吹牛逼?是不是觉得天方夜谭?如果你们也这样认为!只能说,以前没人敢给你们描述这样的蓝图!也只能说你们在固步自封!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这个事实!”
“我告诉你们,我们这一代完不成,没关系! 还有下一代,下下一代!文明的火炬就是这么传下去的!”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指挥室里回荡,带着一种超越个人生命的豁达。
“你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立刻造一座太空城出来。你们先把框架弄出来! 把理论打通,把技术路径画出来,把最基础、最核心的难题标出来!哪怕最终,我们只搞成了几架能连成串的飞行器,只能在近地轨道溜达一圈——”
李默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极具煽动性的弧度,用了一种极其粗俗却又直击人心的比喻:
“那是不是也够你们吹出去拉风带派了?!”
“啊?想想看!以后跟人喝酒,你可以拍着胸脯说:‘瞧见没?天上那串星星,老子(娘)参与放的!’这他喵是以前没人敢想的事!现在,我放手让你们去搞!别跟我说科学是严谨的那老一套!我在把在座的各位造就就成神!不是人!这一点观念你们得改变一下!”
他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科学家,声音变得深沉而充满荣誉感:
“你们以后的名字,可是要出现在孩子课本上的!”他指着虚拟屏幕上那首刚刚被编入教材的童谣,“就像那里面唱的一样!以后你儿子、你闺女,在集体学校上学,打开课本,读到关于‘天梯计划’的章节,看到你们的名字和照片印在上面,你说,他会是什么感觉?骄傲不骄傲?自豪不自豪?”
这番话说得不少年轻的科研人员热血沸腾,连一些老成持重的回归科学家,眼神也开始闪烁。
李默趁热打铁,语气变得无比郑重:
“你们是开路先锋! 是给后代子孙劈开星空之路的第一批人!你们现在怂了,往后缩了,那这件事,就真的悬了,可能几十年、上百年都没人再敢碰!流传千古的事就轮不到你们了!”
他最后猛地一挥手,如同战前动员,声音斩钉截铁:
“一句话,干不干?!”
“干!!!”
几乎是异口同声,压抑的激情被彻底点燃!所有的犹豫、所有的畏难情绪,在这一刻被荣誉感、责任感和那种“吹出去拉风带派”的朴素豪情冲得粉碎!
是啊,怕什么?失败了,也是为后人积累经验!成功了,那就是名垂青史,光耀门楣!更何况,总指挥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信任和支持给到了极致,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拼上一切?
看着这群瞬间斗志昂扬、眼睛冒光的科学家,李默满意地笑了。
他知道,通往星空的道路上,最困难的或许不是技术,而是迈出第一步的勇气。现在,他已经成功地把这份勇气,如同火炬般,传递到了这些最聪明的大脑手中。
剩下的,就是看着他们,如何去燃烧,去照亮那片未知的黑暗了。龙城的未来,注定不会只局限于这片废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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