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带着甜味。李默那只带着薄茧、曾签署过无数关乎文明命运文件的手,正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和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缓缓伸向小雅。小雅低着头,脸颊绯红,虽然没有明确回应,但那没有躲闪的姿态,已然是最好的答案。
就在两人的指尖即将触碰,那层窗户纸即将被捅破的瞬间——
“哐当!”
指挥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闯了进来,人未到声先至:
“默哥!北区三号水培农场的辐射吸附植株出现异常波动,数据我传过来了,你快看……看……”
孙思玲的声音如同被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她手里拿着数据板,愣在门口,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指挥室内那几乎要贴在一起的两人,以及李默那只僵在半空、意图明显的手。
空气瞬间从暧昧的粉红色变成了尴尬的凝固态。
李默的手僵在那里,收回来不是,继续伸过去也不是。小雅更是“呀”地低呼一声,像受惊的小鹿般猛地缩回手,脸上红晕更盛,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孙思玲眨了眨眼,看看面红耳赤的小雅,又看看一脸窘迫、手足无措的李默,她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嘴角一翘,露出一抹带着戏谑和……跃跃欲试的笑容?
她几步走到两人面前,把数据板往李默怀里一塞,然后双手抱胸,歪着头,用一种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语气,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哟?咱们的地球话事人,这是终于开窍了?要解决个人问题了?还是在指挥室里,这么公开的地方!你俩……,嘿嘿!”
她顿了顿,脸上笑容更盛,甚至带着点痞气,模仿着李默平时粗豪的语气,对着他和羞得快要把头埋进胸口的小雅,眨了眨眼:
“这么好玩的事儿……加我一个呗!多我一个不多……?!”
“噗——咳咳咳!”李默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他制定的规矩是“牵手不拒绝就能发展”,可没说过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啊!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案范围!这感觉?这画面?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雅更是惊得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语出惊人的孙思玲,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现在的她整个人都麻了!脑子里一团浆糊……
指挥室内,气氛变得无比诡异。一个尴尬欲死,一个羞愤欲绝,还有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还想“入伙”的。
李默看着孙思玲那狡黠的笑容,又看了看身边恨不得原地消失的小雅,头一次觉得,处理数千万人的事务,好像……也没这么复杂和让人头疼。
这“牵手”的后续发展,似乎比他规划的任何一项全球计划,都要来得……难以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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