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那边更是热闹。
太子颇有长兄风范,照顾着弟弟妹妹们用餐。
大公主、二公主斯文秀气。
三公主郗明媚因生母不在,有些怯生生的,太子便多关照了她几句。
六皇子、七皇子这对双胞胎也不安分,为了一块甜糕谁大谁小、兄弟俩穿着不同样衣服吧,说邬妃偏心,换了同样的衣服吧,两人长得一样、发型一样,宫里大多数人认不出来,叫错名字……又差点打起来……
五公主和八皇子在各自的婴儿椅里咿咿呀呀,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
阿瑞吃得快,吃饱了就坐不住了。他溜下椅子,跑到太子哥哥身边,扯扯他的衣袖,小声说:“哥哥,外面星星好亮,我们去看星星吧?”
太子看看主位上的皇祖母和父皇母后,犹豫了一下。但耐不住阿瑞软磨硬泡,又见宴席已近尾声,便悄悄牵起阿瑞的手,两人偷偷溜出了大殿。
他们没敢走远,就在慈安宫后院一处矮矮的放杂物的耳房屋顶爬了上去。
太子小心翼翼地把阿瑞拉上去,两人并排坐在屋瓦上。
夜空清澈,星河低垂。
阿瑞从怀里掏出偷偷藏起来的用糖纸包着的一块荷花酥,掰成两半,递给太子一半:“哥哥,吃。”
太子接过,笑着揉揉他的头。兄弟俩安静地吃着点心,看着星星。
“哥哥,那颗最亮的叫什么星?”
“那是北辰星,又叫紫微星,象征父皇。”
“那边呢?像勺子的那个!”
“那是北斗七星……”
晚风轻柔,兄弟俩的低语渐渐融入夜色。
……
次日清晨,郗砚凛去给太后请安后,返回思政殿处理政务,阿瑞跟在他身后送了一程。
走着走着,阿瑞瞧见地上父皇被朝阳拉出的长长影子,玩心又起。他故意落后几步,然后跳着脚去踩那影子的头部。
郗砚凛察觉身后动静,停下脚步回头。
阿瑞立刻站定,抬头望天。
郗砚凛岂能不知他那点小心思,懒得点破,继续往前走。
阿瑞见状,又笑嘻嘻地跟上去,这次改踩影子的衣摆。
一路走,一路踩,乐此不疲。
直到快到思政殿,遇见几位等候召见的大臣,阿瑞才立刻收敛,端出皇子仪态,规规矩矩地行礼告退。
郗砚凛看着儿子那小小的背影,摇了摇头。
午后,蔺景然带着阿瑞在明曦宫廊下玩。阿瑞摆弄着他的皮影人,嘴里嘀嘀咕咕自编自演。
然后阿瑞不知从哪里找了根光滑的树枝,拄在手里,弯着腰,学着太后近日走路时微微蹒跚的样子,还捏着嗓子咳嗽两声,逗得蔺景然和宫人们忍俊不禁。
此时张德海过来了,说是陛下让五皇子过去一趟。
阿瑞丢下树枝跑了。
而此刻的揽月宫偏殿内。
柳御女称病多日,今日智妃将她叫到跟前。智妃手中把玩着一枚鎏金点翠梅花耳坠:“这东西,你可认得?”
柳御女看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那正是她日前去梅林“偶遇”圣驾时戴的一副耳坠中的一只,不知何时失落了。
“婢妾……婢妾不知。”她不敢承认。
智妃冷笑一声:“蠢货。行事不密,徒留把柄。此物落在有心人手里,你可知是何后果?”
柳御女吓得跪倒在地:“智妃娘娘恕罪!臣妾、臣妾日后定当更加小心!”
“日后?”智妃将那耳坠丢在她面前,“你还有何日后?陛下如今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梅林之事已成笑柄。”
柳御女面色惨白,瑟瑟发抖。
智妃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厌弃:“罢了。近日你不必再出门,好生‘养病’吧。”
打发了柳御女,智妃沉吟片刻,唤来心腹宫女,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宫女领命,悄然出了揽月宫,方向却是朝着宫内某些消息灵通的低等宫人住处而去。
与此同时,御膳房后院,八卦正聊得火热。
甄嬷嬷:“听说了吗?昨日太后寿宴,颖妃娘娘把自己不爱吃的鹿肉夹到陛下碗里了!”
贾嬷嬷:“真的假的?陛下没发作?”
劳嬷嬷:“发作什么呀!陛下愣是面不改色地吃了!”
劳六:“啧啧,这恩宠……”
王二厨子:“还有呢!十二公主又当着众人的面使唤顾驸马了,顾驸马好脾气哟……”
史嬷嬷:“闲王爷和王妃真好啊,哈哈……”
朱八八:“五皇子和太子殿下感情真好,还偷溜出去看星星呢……”
各种真真假假的细节在宫人间飞速流传,编织成后宫特有的浮世绘。
昨日旧闻,今日新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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