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忍俊不禁。
郗砚凛淡声道:“此猫既与颖妃投缘。张德海,传朕口谕,赐居明曦宫。”
“谢陛下恩典。”蔺景然屈膝,心中莞尔:这下阿辞来明曦宫更要绕道走了。
蔺景然呆了一会儿就回了明曦宫暖阁。此时案上堆着十多个锦袋。春桃翻检着:“娘娘,这些香囊料子都是顶好的苏杭软缎,绣工精细……”
蔺景然拿起一个绣空谷幽兰的香囊:“挽风,去把本宫上次画的那叠鬼脸符取来。”
她塞了一张进靛蓝粗布锦囊,递给清风:“给阿辞送去,说是避桃花煞的灵符,务必贴身佩戴。”
清风走后不多时,蔺景辞又来了,蹙眉:“阿姐又做了什么好事?我出宫就被御史台王大人拦下,问这锦囊是否在求风月机缘!”
蔺景然挑眉,拿起一个香囊:“求姻缘有何不妥?这个玉兰绣得不错,谁家姑娘的手笔?”
蔺景辞揉着眉心:“国子监周祭酒的千金。阿姊莫再玩闹。漕粮案的主犯招了,咬出刑部尚书的公子与此案有涉。”
蔺景然挑眉:“哦?可吐出了实在东西?”
“他说去年中秋,曾往尚书府送过一篓阳澄湖蟹,蟹篓夹层塞了五千两银票。我已密遣欧阳岚去查。”
蔺景然嗤笑,从妆奁底层抽出一张泛黄纸条:“查什么蟹篓。直接去刑部尚书的私库瞧瞧,有没有去年入库的南海珍珠。夏家倒台前,孝敬他家的二十颗极品南珠。”
她递过纸条:“这是春桃从广储司抄来的底档,白纸黑字记在刑部尚书府名下。”
蔺景辞接过细看,眸色转沉:“阿姐竟连这个都备下了?”
蔺景然扬了扬下巴:“你当本宫这些年是白待的?快去!今日的卦金便算两清了。”
蔺景辞无言,起身道:“我还是速回大理寺为妙,免得倾家荡产。对了阿姐,下月父亲寿辰……”
“知道了,早备下了今夏时兴的食材新出了些父亲喜欢的吃食。”
蔺景辞点头准备离开,却见到门槛处小黑炭端坐着,琥珀猫瞳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他脊背一僵,险些同手同脚,身后暖阁里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轻笑。
入夜,月华如霜。墨书悄步进来低禀:
“娘娘,小蔺大人递来消息,漕粮案的主犯在天牢里翻供了,咬定是大理寺屈打成招。
陛下已下旨,命大理寺与刑部明日朝堂当庭对质。蔺大人让问问娘娘,可要……”
蔺景然垂眸:“不必。阿辞若连这点风浪都扛不住,也就不是我熟知的弟弟。”
她略一沉吟,“让膳房备参汤细点,以本宫名义送去大理寺值房,赏他们夜里审卷提神用。”
“是。”墨书退下。
春桃拆着手中香囊,忽然“嘶”地轻吸一口气,指尖沁出血珠。
她皱眉细嗅,脸色微变:“娘娘,这香气有些古怪!底子里透着一股辛涩气…像是去岁北狄贡使提过的眠龙草!此物沾肤可致麻木,若误入口鼻……”
蔺景然接过香囊,指尖捻起香料深嗅。那缕冷冽辛气勾起记忆。
去年万寿节宫宴,北狄使者献裘时佩囊散逸的就是这种香。
“周祭酒的女儿…眠龙草…北狄…”
她低声自语,想起弟弟所言漕粮案主犯与北狄商人过从甚密,心头疑云骤聚。
暖阁外,小黑炭对着月亮发出一声清亮长喵。
蔺景然指尖点了点黑猫鼻尖:“明日传话给阿辞,说本宫有要事相商。顺便,让他给小黑炭捎条新鲜的河鱼来。”
春桃抿嘴笑:“娘娘又想看蔺大人闻猫色变了?”
蔺景然挑眉:“不然呢?他可是本宫嫡亲的弟弟,不逗他,深宫长日乐趣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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