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跟啸哥的通话,我接着给其乐打过去了,他们两个也很快就答复我说待会就来。
放下手机,我提着两大袋足够我吃上一个多星期的食材,离开了这混杂充斥各种人流,穿梭着电动车辆的菜市场。
回去的路上,经过着“西铁”分店,我透过落地窗看见小梦正擦拭着桌子,而旁边隔了一扇纸纱的面包店,早已不见小店员何娴忙来忙去的踪影……
往前走了一段路后,又经过了音乐餐厅,兰小妹跟阿猫正坐在一楼的餐厅里面驻唱着,他们似乎正合唱着什么歌曲,歌声透过雨幕隐隐约约传到我的耳边,却听不出究竟是什么,我同样没有去打扰他们,径直的离开了。
我有点矬,似乎自己在南京的生活圈很小很小,认识的朋友几乎都扎根在这条几乎被雨水浸湿透的街道;我们每天只要出门大概率就能碰到,有时候是背着吉他的兰小妹跟阿猫,有时候是总给我脸色看的何娴。
……
到家后,我处理了一部分容易变质的肉食,将它们通通塞进冰箱的急冻层,留着下次吃,紧随着才清洗起锅盆碗筷。
过程中,最先来的人是离我最近的啸哥,他搬来了两箱啤酒,身后跟着的是上次聚餐见过的那个女人,我记得她的名字是叫卫茗月。
卫茗月从啸哥身后闪出,扬了扬她手中拎着的烧烤卤肉,笑着开口跟我主动打起招呼:“帅哥,好久不见了,我记得我们上次碰见,你女朋友还生你气,最后你跑出去追她了。”
我“嚯”一声,却不知道该怎么接上她的话,还是啸哥帮我解了围,他说道:“当时我们都看走眼了,那姑娘并不是江安女朋友,顶多算是红颜知己……他女朋友你是没见过,漂亮的简直不是个人!”
我听的很是不舒服,质问的回道:“哪有你这样形容人家姑娘的,什么叫不是人?”
啸哥并没向我做出解释,而是笑了笑然后扭头对卫茗月说道:“你看,真说的他女朋友哪不对的时候,整个人就着急了起来。”
“是哦……”
我不太想搭理他们了,于是转身进厨房继续忙碌起来。
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其乐跟王嫣才赶到这里,我是听见王嫣不停叽叽喳喳的才发觉他们到来的,在准备从厨房出去招待他们时,其乐忽然走了进来,他是来帮忙的。
我就这么一边切着菜一边跟其乐聊起天。
“在苏州的工作好做吗,实在不行还是回南京吧,这些年下来好歹你也有点人脉能够提供资源给你。”
对于我的这番建议,其乐先是眼神犹豫了片刻,可在我看来,他这种眼神却不是因为工作才迟疑的……其乐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回道:“算了,我觉得自己在苏州生活挺好的,虽然工作确实是有点累,每天都得转折到各处去加班,但也总比在南京重蹈覆辙好。”
“嗯,希望你能够一直这样安稳下去吧,同时还有嫣姐,有时间就多回去看看人家,她怀着你的孩子也快五个月了吧。”
“嗯,日子我都清楚记得。”
……
两个人的做饭速度无疑不比一个人快,很快便搞定好了一切,并且为了这次聚餐更有意义,我们并没有选择在饭桌上吃,而是用两张啸哥刚才不久带上来的折叠桌拼在一块,围坐在了落地窗前。
这是一次对于我来说并不算友好的聚餐,我的左手边坐着陈其乐跟王嫣;右手边坐着啸哥和卫茗月,他们没有什么实际关系,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是情侣,而被夹在中间的我却是孤身一人……
这个下午,我真他妈孤独,这不是烟和酒还有眼前琳琅满目的美食能够缓解的,我也需要一个女人陪着,不是为了发泄欲望,只是想能够陪着我,让我不必再那么孤独。
我喝了好多酒,眼神迷离的忽然听见门被敲响了,我以为来的人是路冉,于是当即起身前去开,可来的人确是程烟跟彩瑶……
彩瑶用稚嫩的童声先向我说道:“大哥哥,我爸爸妈妈今天有事都没下班,程烟姐姐做的饭好难吃,唉!……所以我就带她来哥哥你这吃饭。”
彩瑶理直气壮的说完,还吐了吐小舌头。
程烟红了脸。
我只是愣了片刻,就让出一条路给她们进去,等她们两个走进去后,落地窗前所有人的目光几乎是同时投射到这边,或者说是程烟身上。
……
我关上了门,去厨房给她们拿碗筷的同时,也简单把程烟与彩瑶介绍给他们认识:“都是朋友,多两双筷子你们几个不介意吧。”
“有什么介意的,刚好解决了这里男女失调不公正的现状。”
啸哥这番话无疑是点燃了饭桌上的热闹,让听懂的人同时笑,让听不懂的人还一脸懵:可是却以挤兑我得来的……我自然愤怨地瞪着他看了很久……又想到上次也是在这里,不过只有我跟啸哥两个人在喝酒,吃着卤肉。他那时失恋在借酒消愁,我却往他伤口上扎了一大刀,把我跟杨意在一起这个消息分享给他,这对我来说确实是喜事,可对啸哥来说,我就是故意恶心他的。
基于这种心态,我更认为他此刻是在报复我。
拿来碗筷,等程烟跟彩瑶一人坐在我一边,隐约闻到程烟发丝的气味,我承认自己是有点恍惚的,觉得好像一时间什么都拥有了;如果数年后程烟是我的妻子,彩瑶是我的女儿……那么此时的聚会将更有意义,我们几个不会再聊关于爱情、关于工作的苦恼;而是哪个牌子的纸尿布好用,哪个牌子的奶粉比较好……等再大一点,我们会安排几个孩子上同一个幼儿班,同一所小学,他们会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也会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可是,我还是孤身一人,我对能有个家的念头变得越来越强烈,我不想再这么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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