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都死了。外围抓住了两个接应的,正在审讯。”徙倚的语气冷了下来,“爸爸动用了很多关系,这次的事情不会轻易罢休。‘蝰蛇’……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望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她知道,以徙倚父亲的手段,接下来的反击将会是雷霆万钧。
“公司已经安排了新的保镖团队,负责我和医院这边的安全。”徙倚继续说道,她仔细观察着望峰的表情,“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
听到“新的保镖团队”,望峰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一种类似……失落和不适的情绪悄然划过心底。她习惯了站在徙倚身边,习惯了自己是那道屏障。如今位置被取代,即使是她自己计划的一部分,也让她感到莫名的空洞。
“我……很快就会恢复。”她低声说,像是一个承诺。
“不急。”徙倚走到床边,重新坐下,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这次,听我的。”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望峰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望峰来说是陌生而煎熬的。她习惯了行动,习惯了掌控,如今却只能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连最基本的自理都需要帮助。这对于骄傲的她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但徙倚几乎寸步不离。
她推掉了所有非必要的工作和应酬,将办公室搬到了望峰的病房。她亲自监督望峰的饮食,笨拙地学习着如何帮她擦拭身体、更换衣物(在望峰强烈的、耳根通红的反对无效后),甚至在她复健疼痛难忍时,默默递上毛巾,或者干脆让她抓紧自己的手。
她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
以前是徙倚主动“调戏”,望峰被动防守。而现在,更像是徙倚在小心翼翼地、全方位地“照顾”,而望峰则在被动接受中,艰难地适应着这种过于亲密的距离。
身体的脆弱,让心理的防线也变得不堪一击。
望峰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抗拒徙倚的靠近。当徙倚的手指无意间擦过她的皮肤,当徙倚为了听清她虚弱的话语而俯身靠近,当徙倚在夜里因为担心而坚持睡在旁边的陪护床上……每一次,都会在她心底激起陌生的、让她无所适从的涟漪。
她开始贪恋那种被悉心照顾的感觉,贪恋徙倚看着她时,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温柔。这让她感到恐惧。依赖是危险的,尤其是在她这样的身份和处境下。
一天夜里,望峰因为伤口疼痛和噩梦惊醒,浑身冷汗。她喘息着睁开眼,对上了徙倚担忧的目光。不知何时,徙倚已经坐到了她的床边。
“做噩梦了?”徙倚轻声问,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她额头的冷汗。
望峰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病房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徙倚的轮廓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柔和。
“我梦到……没能保护好你。”望峰的声音沙哑,带着噩梦初醒的余悸。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内心的恐惧。
徙倚的动作顿住了。她看着望峰眼中罕见的、未加掩饰的脆弱,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她放下毛巾,伸出手,轻轻捧住了望峰的脸颊。这个动作大胆而亲密,让望峰的身体瞬间僵硬。
“你看,我好好的。”徙倚的目光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声音轻得像夜风,“是你保护了我。望峰,你很强大,但你不需要一个人承担所有。偶尔……也可以依靠一下我,好吗?”
脸颊上传来的温度如此真实,徙倚的眼神如此专注,话语中的含义如此清晰。望峰感觉自己筑起的所有高墙,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她闭上了眼睛,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轻轻地将自己的脸颊,更深的埋入了徙倚的掌心。
一个无声的、却重如千钧的回应。
徙倚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随即,巨大的喜悦和酸楚涌上心头。她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易碎品。
那一刻,不需要任何言语。所有的试探、挣扎、逃避和等待,都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在这个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找到了归宿。
从那天起,某种默契在两人之间悄然建立。
望峰不再抗拒徙倚的照顾,甚至偶尔会在她靠近时,眼神里流露出连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而徙倚也不再急于寻求言语上的确认,她只是用行动,一点点填满望峰过去那些孤独的空隙。
她会给望峰读一些轻松的新闻或者小说,会在望峰复健时在旁边默默鼓励,会记得她所有细微的喜好和不适。
一次,望峰尝试自己下床去洗手间,却因为体力不支差点摔倒。徙倚第一时间冲过去扶住她,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呼吸交错。
“小心点。”徙倚的声音带着紧张后的微喘,手臂稳稳地环住望峰的腰。
望峰靠在她身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混杂在一起。她的耳根不受控制地红了,这一次,她没有试图掩饰,也没有立刻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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